予澈先礼节性地给灵儿微微欠身示意,旋即在凤平随行的所有宾客中找寻着,眼神一寸一寸地暗淡下去。
灵儿顿时就明白了他在寻什么,公主思所言非虚,果然是郎有情妾有意的事情。
予穠摆手,近侍和所有无关人员便识趣地退出殿内关上殿门,他举杯,“欢迎远道的凤平贵客,鄙国粗陋,招待不周之处还请海涵。”
说完便同大家一起饮了一杯,予穠拿起酒杯又给自己再斟满一杯,向灵儿方向举杯,“圣血公主,还未恭喜您顺利还朝之喜。”
戚沐辰略略躬身示意后举杯,“我们王后身怀圣血后嗣不便饮酒,为表诚意,微臣斗胆代替公主饮酒。”
予穠的目光先是停留在灵儿宽大的朝服下的腹部,旋即又收回在自己的酒杯上,唇角扯出一丝苦笑,仰头喝下一整杯,似是喃喃自语,“可是不凑巧,你们王后当年可是十分喜欢我酿的酒。”
这话听在予澈耳中便觉得十分苦涩,摇了摇头端起酒杯站起来,“这次凤平贵客前来,我自知为的是何事,圣朝难容我,送我去兴国为质,皇兄念及昔日情谊,把我劫来北真安置,
此事定会让兴国,圣朝与北真的局势躁动不安,予澈既不想让皇兄担忧,又不想让北真受牵连,予澈是走是留,还请各位商议一个万全之策。”
话题终于到了正题上,戚沐辰抖了抖自己的衣袖,躬身站起来,“这正是凤平和北真地处遥远带来的弊端,通讯不达故而无法心意相通,自从我们公主听说圣朝新君临政后便日夜担心圣朝长宁王的处境而难以安寝,
所幸我与兴国旧臣有些来往,这才有了质子之事,自古质子身份特殊,兴国不敢随便动作,圣朝也会鞭长莫及,且兴国中已安排接洽的人负责质子入兴以后的安全,如此便是我们原本的权宜之策,为质虽辛苦,但也好过被鱼肉于圣朝新君。”
“这…”,予澈心下了然,奈何木已成舟,他望向予穠。
予穠眯了眯眼睛,“如此说来,让长宁王入兴为质确实是一个好方法,只是,我又如何可以全信于你?”
戚沐辰唇角轻笑,“我自知是兴国旧臣,游离于兴国和凤平之间,实难得到北真王您的信任,所以这才请来我们凤平圣血王后,即使她身怀六甲行动不便也坚持入北真解释清楚,即便不信我,也要信她吧。”
予穠望向灵儿,灵儿点了点头示意。
他沉默了片刻,最终叹了口气,“就算如此,如今事情既已发生,那该如何是好?”
戚沐辰坐下后朝公主灵点了点头示意,灵儿便直了直身子,“凤平国天启之国,自开国以来向来中立,从不主动挑起与他国的事端,此事一出,为保天下太平便入北真劝戒,
希望北真可以交出圣朝质子予澈,由我亲自带往兴国,这样也可以多给长宁王一层保障,圣朝即使有心,兴国看在凤平和北真两临国的面子上也不会让长宁王在兴国国土上有危险。”
“同时”,灵儿接着继续说道,“凤平希望与北真签订盟约,互通消息,以后但凡是凤平主导的事务北真将不会有所阻拦,
当然,凤平也会无条件支持北真的对外事务。凭着我个人对北真王您和圣朝新君的了解,若将来有一日您举兵南下,凤平将是您最大的援手。”
“而且”,灵儿看向戚沐辰,“兴国也不会成为您的后顾之忧。”
戚沐辰躬身用眼神觑着予穠的神色,“微臣用戚家精骑十万作保,三分天下,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