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无尤禅房外,应织初正想着用什么理由敲门,便见房门轻轻敞开。
她吃惊地张大嘴巴,想躲藏一下都来不及了。
因从禅房里走出来的人,并不是无尤大师。
而是,弦月与戚凉争。
“你在这做什么?”戚凉争冷冷开口。
应织初犹豫着上前,解释道:“弦月公主约我来这儿的,你在这做什么?”
弦月含笑走近二人,插话道:“你便是初儿呀,你还记得我吗,上次我们一起在离宫里弹曲,你还输给我了呢。听说你现在住在凉争府上呀,那怎么方便呢,不如你跟我去皇宫里住,嗯哼~省得我一个人住又闷又无趣。”
说完还似笑非笑睨了凉争一眼,少年只冷冷侧头。
应织初听得一头雾水,这是怎么回事?
她从未见过弦月,为什么弦月一副跟她很熟的样子?
难道这世上真有一个叫做初儿的乐师?
自己还莫名与其长得相仿?
这根本不可能。
可弦月为什么要说谎?
应织初疑惑地看她,而回望少女的只有暖暖笑意,搞得她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雪双冷眼盯着这绚丽华服打扮张扬的公主,再看看自己姑娘这身行头,她心里那个恨呐!
只有首战落败,四个字足以形容。
“凉争,你答不答应嘛?”弦月巧笑倩兮,撒娇道。
戚凉争只看了眼天色,“时辰不早了,您也该回宫了。”
“哼,我不嘛。我约了初儿,刚见她还没说两句体己话,你就赶我回那冷冰冰的宫里去,你也太绝情了。”
她撒娇浑然天成,一颦一笑都拿捏地恰到好处,应织初听了都忍不住心生怜爱,更别说戚凉争了。
她点点头,附和道:“是啊,天色还早,不如大人带着公主在俞都好好转转……”
雪双听闻此言,恨不得立即捂上她的嘴。
啊啊啊,姑娘是气糊涂了吗,她知道她自己在说什么吗?
而有人先她一步行动,戚凉争长臂用力,将应织初固在臂弯里。
当场的四人,三人都怔住不动。
弦月率先回神,忍着气意浅笑,“凉争你在做什么,你这样会吓坏初儿的。”
戚凉争冷冷凝着怀里人,懒懒开口,“如公主所见,微臣现下确实不方便,便由鹰卫护送您回宫吧。”
这含糊不清说的是个啥?
应织初赤红着脸,去踩他的鞋子,被他巧妙躲开。
这一幕映在弦月眼里,如尖针刺骨,疼痛无比。
她不动声色地攥紧手指,柔笑道:“初儿,你过来呀,我有样东西要送给你。”
应织初诧异看她,戚凉争浅声提醒。
“去吧。”随即松开了女子。
应织初不情不愿地走去,便见弦月取下腕上血红的玉镯子硬塞到应织初手里。
然后热络地贴着少女耳唇,轻语,“梁贞你果然好手段,是本宫小瞧你了。不过你也别得意,好戏还在后头,咱们走着瞧。”
说完,笑意嫣然地替应织初整理好披风上的褶皱,朝着戚凉争远远挥手。
“凉争,记得有空了进宫找我玩哦!”
戚凉争冷不可闻地轻嗯一声。
弦月吐吐舌头,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望着那华丽身影渐渐消失,应织初内心翻江倒海。
手里的玉镯微微不稳,便摔落在地。
血红玉块堪堪碎开,发出清脆响声。
“她怎么知道我是谁?”喃喃自语后,当下回神,望向了那冷眼旁观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