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若微有埋怨地看着长幸。
“呵,能有什么。当年你走了之后,我们才知道你竟然是身份尊贵的皇子殿下,还是当时鞭打小渔的那帮人将这个消息告诉我们的。
“你可还记得,你救小渔时给那帮人的那块玉?他们就是拿着这玉去典当才出了事,后来官府的人沿迹找到步南村,打听到了失踪的皇子就在我们村中。”
“抱歉,我当时不想提真实身份,也怕你们会因为这个疏远于我。”长幸说是解释,可却没什么情绪。
淮若也没想计较,只是陷入回忆中,继续讲着,“自你走后,娘她就常常以泪洗面,我知道是想你想的,小渔整日就陪着娘,哄着娘,每日都是笑模样,一开始我也没发现她不对劲。
“后来,又过了三年多,她便不辞而别了。那时,我才后知后觉……原来她早就喜欢上了你。”淮若靠在冷壁上,那日的画面仿若浮现出来。
知道他陷入的回忆,定是他向小渔表露心迹之类的情节。
淮若不讲,长幸也不问。
“那琴姬之事又是怎么回事?”梁贞好奇,便问了出来。
淮若看看这女子,正是那日将自己打翻在地的凶女人,他叹口气,
“半年前,小渔又回到了步南村,可她已经不是小渔了,而是名动一方的琴姬落雁,她拿了好多银两给我,说是想求我将腰牌借给她。”
“腰牌?难道是我留给干娘的那块?”长幸问。
“不错,我自然知道她借腰牌是做什么,原来她这些年找尽任何门路想见你却是不通,于是才向我开口,我自然不愿意,被她磨了良久便刁难她,除非她同意与我的亲事,否则我将不会帮她。”
“兄长你……你太傻了。”长幸摇头。
“是呀,我们三个我是最傻的,小渔虽然答应了我,可她心底还是不愿意嫁给我,甚至她很恨我,于是最终,我误入算计……便落到了这步田地。”
明显淮若想袒护小渔,而不愿讲过多细节。
长幸微微闭眸,几个调息后才睁开,“你放心,她没死。我会救你出狱的,到时候你就跟着我会俞都,有我在,一定能治好你的病。”
淮若抬头,脸上的戾气早已散去,目光微微缓和,“长幸,你都知道了?呵呵,果然,看我最落魄的还是你。”
“那有什么!不能娶亲就不能,有我在,总不会让你不开心。”长幸说完,扭头看向梁贞,“你说对吗,你会介意你爱的男子不能……”
“你打住!”梁贞阻止他接着说,而后起身,“那啥,我去外面等你们吧,我在这儿碍事。”
梁贞不去看淮若的表情,但也可以感受中空气中弥散的狼狈。
终究是长幸太纯粹,将他不在意的东西看的太轻,误以为人人都可以不介意世俗眼光。
长幸点点头,看着女子走出了牢房,听着她脚步声远去。
“这姑娘,是你什么人?”淮若问道。
“一个小丫鬟。”
“不止是丫鬟吧,本来我想把小渔托付给你的,可是不知你如今的身份,方不方便接纳她?”淮若终是心软病又犯了。
明明害自己到这步田地的,正是那个女人,却又忍不住替她求一点未来。
长幸当下摇头,“不方便。”
“你嫌弃她?”
“不是,我只从怀云带走一人,你说得对,那丫头不止是丫鬟……”
“哦?没发现她有什么特别之处,你的眼光跟我可真不一样。”淮若脸上略有可惜。
长幸却是笑了,“嗯。”
“既然如此,我也没有牵挂了。”淮若仰头看向窄窗。
……
梁贞在外面等了良久。
“梁贞。”长幸喊她。
少女回头,立时瞪大双眼。
“你衣服上的血是怎么回事,莫非你?”
“是淮若兄长的,他……他去了。”长幸略有些站不稳,便攀上女子脖颈。
梁贞费力撑着他,高喊道:“狱卒——快来人呀,出人命了!”
她高喊两声后,男子更是将身体侧重压到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