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全完了,她生的孽种出卖了陛下,这让她如何自处?让她还有何脸面面对陛下?
凤白起身,撤去秦氏身上的无形束缚,眸色清冷道,“你是说说你知道的,还是自我了结在这?”秦氏没有看她,而是死死盯着凤琴,厉声道,“早知今日,我当年就不该生下你这个孽种。”
“这是你的心里话?”凤琴迎上她狠毒的目光,身子微不可察地抖动着,她问,“你很想我死?”秦氏狠声道,“没错,你现在就死吧!”凤琴眼里的泪水大颗大颗滚落,她笑道,“好。”随着音落,她运转灵力至掌心,下一刻,抬手就击向自己的头部。
电光火石间,凤白一把攥住她的腕部,气急道,“你疯了?!她要你死你就死,你就这么听话?”凤琴时而哭时而笑,“我的命是她给的啊,她要我给她便是,这是我欠她的!”
n 凤白定定地看着她,清透的眼眸仿若能看进人心底,她道,“秦氏杀了你爹和你嫡兄,这就已经欠了我凤家两条人命,抵过你这条小命,她还欠我凤家一条人命……”松开手,她将眸光挪回秦氏身上,没再管凤琴。
“不想说就自我了结吧。”凤白没心思在这和秦氏多费唇舌。
闻她之言,秦氏似疯了一般大笑不止,良久,她尖声道,“想我秦红也算是个聪明人,不成想竟被自己的女儿逼死,哈哈……”她双目赤红,看向凤琴,蓦地,她拔下髻上的发簪,直接刺穿咽喉。
鲜血宛若朵朵夭红零落,她诡笑着重重倒在地上。
凤琴紧咬着唇瓣,眸光呆滞,只是由着泪水一滴滴往下掉……
有姬华裳藏身的大概位置,找起来其实并不难,但等百里墨殇派出的人找到凤琴口中的那座小村落时,姬华裳等人早已不见踪影。
北域,宫中。
“你是怎么想的?”
一想到天耀现今各域的局面,萧暝风就忍不住心生纠结,而距离姬凌尘相助,百里墨殇完全掌控西域的时间已过去近半年,虽说东域和北域一如既往安定,但萧暝风就是觉得暗潮涌动,且有种预感,只要东、北两域再做不出应有的反应,后果绝对不是他想看到的。
越天扬端起面前的酒盏抿了口,而后,他苦笑,“我能怎么想啊?!”微顿片刻,他接着道,“天云宗实力雄厚,门下弟子出身天耀各域世家不少,一旦那人发话,你觉得本靠拢咱们的世家会如何做?”
见萧暝风神色凝重,久久不语,越天扬一口喝尽杯中酒水,又道,“你我联手,再加上咱们手中的势力,真和那人硬碰硬,我这连五成胜算都没有。再者,我不想再造孽……”
战争起,势必血流成河,尸堆如山,这是他不愿看到的,更何况……他本身已悔悟,且在紫云秘境中朝那人低下头颅,既然事情做到了这一步,还有何理由出尔反尔,让世人鄙视,唾弃?
“哥……”
大殿中央,越清悠豁然现身,张嘴就道,“雪儿被人掳走了,哥,你快着人帮我找雪儿!”
她神色焦急,眼里泪光闪烁,疾奔到越天扬身旁,紧紧抓住他的胳膊,眼里满满都是恳求。越天扬先是一怔,旋即面露愕然,“你刚刚说什么?雪儿?你提到了雪儿,说她被人掳走了?”
萧暝风同样愕然地看着越天扬。
“我……我当年有救下雪儿……但是她身体不好,在我救下她的时候便陷入了昏迷,这数百年来,我有想过不少法子让她苏醒,却效果甚微……”越清悠叙说着往事。
越天扬突然打断她,问,“什么叫效果甚微?”
“就是……就是她中间有醒过来几次,但每次清醒的时间越缩越多,后来我见她身体实在虚弱,担心她万一耗尽寿元永远离开,便施法让她暂时停止了呼吸。”
越清悠说着,眼里的泪止不住一滴滴落下,“原本我想把她带到帝都给邪哥哥,想着有凤神医在,雪儿兴许就能彻底好起来,没想到……”
“多半是被那女人掳走了。”萧暝风一脸肃容道。
越清悠急声问,“谁?萧大哥,你说是谁掳走了雪儿?”
没等萧暝风作答,越天扬嗤笑一声,道,“她莫不是以为有雪儿在手,就能威胁那人与她重续旧情。”萧暝风眼里闪过一抹嘲讽,“她向来喜欢自以为是。”
“姬华裳,你们是在说姬华裳掳走了雪儿?!”
越清悠惊愕,下一刻,她认真而坚定道,“我这就去告诉邪哥哥,让邪哥哥从姬华裳手中救出雪儿。”说着,她就要离去,却被越天扬一把拽住胳膊,“别急,我和风陪你一起前往帝都。”
……
帝都,皇宫。
“没想到这座宫殿里还有座这么大的密室。”
凤白没想到自己在这金碧辉煌的殿中无意间竟碰触到一个机关,紧跟着就看到一面好好的墙壁出现了裂缝,伴随那裂缝间的距离拉宽,一足可容纳五人并排走过的深幽通道跃入眼帘,沿着通道往下走,最终被一厚重的石门挡住道。按下石门旁边机关,“咯吱”一声响,石门向两边打开,登时,一股冷空气迎面扑来。
和通道中一样,偌大的石室中亦镶嵌着不少夜明珠照明。
而这石室在凤白看来说是密室更为准确些,毕竟隐藏地下,一般人很难发现它的存在。
“要进去看看吗?”站在密室门口,百里墨殇问。
凤白摩挲着下巴,盯着密室最里面道,“你看那是不是一副冰棺?”之所以这么问,源于凤白看到的那个冷冰冰的长方形物体、比一般的冰棺要大近乎一倍,可直觉告诉她,那应该是冰棺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