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艳的女人一袭丽服,端坐桌旁,身后立着一名青衣青帽的男子,皮肤细腻,面部光滑无须。
右手边,婢子垂着眼,细心的斟茶侍奉。
门上投映出几道高大的身影,可知外面有侍从在看守。
夏夭夭有一瞬间的愣神,随后叹道:“难怪圣上当年会情难自禁,七殿下生得这般容貌,想必楚夫人定是位仙姿玉色的美人。”
见他仍闭口不言,眼中满满的警惕,夏妃浅浅一笑:“不用紧张,本宫是友非敌,对你关注甚久,只是没料到,殿下比我想象中,还要聪慧。”
“很好。”一展宽袖,娉婷而起,“本宫喜欢与聪明人合作,因为这种人,清楚心之所向,不易走弯路。”
“宣武侯府,的确是住够了……”他似卸下一半防备,迟疑又急切的问道,“你当真,能助我一臂之力?”
夏妃高傲的睥睨着:“承宠以来,皇上几近有一大半的时间,均宿于本宫殿中,你说呢?”
他行了一礼:“那请娘娘,先为我查探一人,感激不尽。”
有野心,且懂得顺服,夏夭夭心底是满意的。
施恩般哼了声:“说。”
“范景,范御医。”
一辆马车停于巷尾,刘公公撂起布帘,作了个手势:
“请吧。”
他淡笑颔首。
下车后,往前行了一段。
小厮抱着盒子,呆滞的蹲在墙角,一见他喜极而泣:
“少爷!您去哪儿啦!”
修眉一挑,他低语:“戏,有点过了啊。”
林傅揉着眼睛,凑近了回:“借以衬托您孤苦无依的形象,消失一个多时辰,唯我一人在等。”
他拍了拍随侍的肩,朗声道:“无事,方才碰到个朋友。”
“那咱们赶紧回去吧。”
两人上了侯府车撵,林傅敲了敲前壁:“阿山,快一些,少爷要沐浴更衣。”
熏得一身的香粉味儿,这位主子许是早就受不住了。
他双目微阖,若有所思。
“爷,夏妃此番寻您,事儿便算成了一半。”
“呵。”嗤笑摇头,“十分之一罢。”
林傅诧异:“怎么会,那您为何费心……”
“必不可少的步骤。”他淡淡道,“君文翊虽称不上明君,亦绝非昏庸无能之辈,区区一名嫔妃,何以影响其决策,别太小看,我这位亲生父亲。”
穆山赶车,自是又快又稳,约一刻,便抵达府邸。
他脚步匆匆,穿过花廊,直奔澜雨苑,途径水榭时,传来一阵喧闹。
其中,有一人的笑声,格外明显。
偏头望去,连着几日早出晚归的小养女,正围坐石桌前,聊得欢快。
“季哥,原来书院如此有趣,可惜了,东陵不收女学子。”
楚晔插话:“得了吧,那地儿可不是学如何放纸鸢打水漂的,你去干嘛?”
她不满嘟唇:“二哥,我哪有你说的这般不学无术!”
“四小姐会的可多了。”季郁笑着打圆场,“再说,会玩,也是种本事啊。”
“捧,接着捧,快把这丫头捧上天了。”楚二少揶揄,“我已经是个没啥原则的哥哥了,阿郁你怎能随波逐流呢?”
清俊的少年笑而不语,眉目温柔似水。
倘若可以,愿一生随她逐流。
“四妹,你涂了什么呀,水水润润的。”楚瑶清忍不住道,“我刚刚就想问了。”
指尖轻触唇瓣,她开心的回:“百花蜜制成的口脂,改日分你一些呗。”
“好啊。”
“哟,你个小丫头片子,还懂得妆点了。”
她对楚晔皱皱小鼻尖,转向季郁,扬起笑靥:“季哥觉得好看吗?”
“好……”
“四妹。”
话没来得及出口,即被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