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忱并没有在门外呆很久,那个新牌友离开时给他开了门,看着男孩湿淋淋又颓靡的可怜样子,新牌友想以后还是不要再来了,这简直就是在造孽。
牌局换了另一个人补位,客厅依旧骂骂咧咧吵吵闹闹,苏忱低头回到卧室,看到那扇未关的窗连忙跑过去,他满怀期待的朝下看去,可空无一人的路口,依然只剩下那根老旧的路灯在可怜的苟延残喘。
他转身趴到了床上,衣服即便湿淋淋的他也不想换,小卧室并不隔音,客厅的声音嘈嘈杂杂,男人女人像是在比较谁的声音更高,麻将碰撞的声音也变得异常刺耳,吵得他心烦意乱。
就这样的家庭,他能奢望什么呢?
苏忱抓紧枕头捂住耳朵,父亲母亲每晚都会打牌到通宵,不将钱赢回来誓不罢休,可明明已经忍受十多年了,为何今日却如此烦躁?
他感觉自己头开始晕了起来,渐渐的,外面麻将声小了,他睫毛颤了颤,不知自己何时睡了过去。
……
苏忱早上是被苏父打起来的。
熬了一通宵的苏父心气极为不顺,饿了一晚上想去厨房找苏忱做的早饭却没找到,正想大骂这不孝子时接到了班主任的电话,苏忱今天竟然没去上学。
苏父立马进了他房间,看到他还睡在床上,这种怒气值更是直线飙升,直接抄起旁边的凳子往苏忱身上砸去,“我让你睡!让你睡!学不去上了饭也不给老子做?扫把星的玩意昨晚一回来就让我输了一晚上!真是上辈子造孽养着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
苏忱被痛醒,看到迎面的椅子惊得连忙用手臂去挡,剧烈的痛意让他轻喊一声,他慌乱的爬起来了,看了眼时间,竟然已经九点了。
是因为昨晚淋了雨吗?苏忱捂着手臂连忙去厨房做了早饭,自己还没吃便又急匆匆赶去学校。
早已等在暗处的司徒欢立马跟上了男孩,她早上见男孩儿没有按以往的点出来,就爬到了那窗对面的树上,看到男孩儿缩在被子不像是要醒的样子。她并没有打扰他,青春期的男孩子贪睡很正常嘛,她弟弟也经常贪睡不想去上学。
这会儿,司徒欢倒是忘了昨晚口口声声的好好学习了。
毕竟你就算与她争论,她也会回怼你一句:睡饱了才有力气学习嘛!
班主任训斥了苏忱几句,便让他走了,苏忱回到教室时老师正在讲课,他进来时无疑让班级全部的视线都落在了他身上,倒霉的是这堂课的老师不是个善茬,尤喜欢贬低学生来显摆自己教师的身份,这会看到苏忱迟到,不由冷嗤一声。
“有些学生不要仗着自己能考第一,就觉得可以无视学校的规矩,毕竟你不可能永远考第一,没有老师的辛勤教导,你什么都不是。”李文华吊着三角眼坐在讲台上,懒洋洋的将视线投在苏忱身上,“可学校的规矩却亘古不变,就是为了约束你们,一旦你们不守规矩,将来出了学校就是社会渣滓,到时候连累了学校不说,你的学长学弟们都会抬不起头做人,你觉得你能承担得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