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旭摸摸楚幽幽头发,笑答:“傻瓜!他们只是皮外伤,多修养些日子就好了!阿譞就不要自责了!”
“真的?”,楚幽幽抽噎几声,眨巴着大眼睛望着允旭。
允旭笑容僵在脸上,怎的就是不信他?
被救出水牢得苏白河二人渐渐苏醒,心底的老血都快喷出来了,早知道醒来看到的是这副恩爱缠绵的景象,他们倒更愿意昏迷。
赵煦苦涩笑了笑,却牵扯到脸上的伤口,痛得赵煦直抽凉气。
陛下和皇后娘娘在他们面前秀恩爱,可不可以考虑一下他们单身狗的感受,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把狗骗出来杀掉吗?
尾随而来的桐鹤看到这副场景,眼神像锋利刀子一般,直直射向桐凌寒。
完了,这下全完了,十几年的心血,十几年的经营,就这么化成了泡沫!
都是这个逆子惹的祸事,如若他不助楚幽幽逃离节度使府,眼下这一切怎么可能发生?账簿又怎么会落到允旭手里!
此事,要赶紧回报主子才是。
桐鹤跪在地上,余光看向一个不起眼的小厮,小厮微微点头,悄悄退出水牢。
小厮走到书房,在纸上写了几个字,绑在鸽子腿上,小厮走到窗前手一样,鸽子扑腾着翅膀飞向远方。
“升堂,朕要亲自审理此案!”
听闻允旭要亲自审理,桐鹤像一滩烂泥倒在地上,嘴里呢喃道“我命休矣!”
一旁的御林军抬来软榻,将伤痕累累的苏白河二人抬走。
十月的寒风,似刀亦如剑,割得人脸颊生疼,饶是天气恶劣,南江之人却不惧风霜,人人脸上挂着笑容,心中燃起滚烫的烈火,争先恐后涌向镇府司。
“二虎,你们这是要去哪里?”,一个身形佝偻的老人,拄着拐杖倚在门前。
二虎黑黝黝的脸上笑开了花,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陛下来给咱们做主了,那个可恶的桐大人已经被抓起来了,以后阿!咱们有好日子过了!”
老人听后潸然泪下,她转身回到又小又破的茅草房,从断掉一条腿的桌子上,拿下牌位紧紧抱在怀里,放声大哭。
倘若不是桐鹤那个恶官,她的奻儿怎么会饿死?奻儿才三岁,才三岁啊!
老人永远记得那一天,她的小孙女在她怀里闭上眼睛后,就再也没有醒过来。
“奻儿,你听到了吗?陛下....来给咱们做主伸冤了!”
老人一手抱着牌位一手拄着拐杖,一瘸一拐走出家门。
镇府司衙门外,围满了备受桐鹤迫害的老百姓,他们踮起脚伸长脖子往府衙里面瞧。
府衙内,大堂还是大堂,那块被楚幽幽抽成两半的正大光明牌匾,经人修补好后,重新挂在了了镇府司大堂中央。
楚幽幽走进大堂,衙门们跪地高呼娘娘千岁。
望着熟悉的一切,楚幽幽抽了抽嘴角。
大堂还是大堂,衙役还是那些衙役,只不过,这一次,身份倒置,变成了她在上,衙役们在下。
“王大人,还记得本宫吗?”,楚幽幽走到王贺身前,语气喜怒难辨。
王贺跪在地上,身上没一处不在发抖,“下官罪该万死,望娘娘恕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