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譞,你认得他?”,允旭挑挑眉,看不出来他的小野猫本事挺大的,才来南江没多久,就认识了不少官员。
“自是认得的!”,楚幽幽双手环抱胸前,不阴不阳道:“咱们这位王大人本事挺大的,臣妾第一次到南江绸缎铺子买缎子,就是王大人喊一个名叫郑孙榕的捕头将臣妾给抓来镇府司的,堂堂一届大臣,节度使府一个庶女的话,都能让他为之卑躬屈膝!王大人,本宫都替你害臊!”
郑孙榕一听楚幽幽点了他的名字,两眼一翻,就晕死在大堂上。
王贺后背上全是冷汗,愣是将内衫浸透,再经凉风一吹,冰凉冰凉贴在背上。
“王大人还真是我东楚的肱骨之臣!”,允旭虽然在笑,眼底的寒凉却叫人害怕,“只是,不知那节度使府是给了你多少好处,能让你这般为他们办事?”
他平日里爱都来不及,呵护备至的小野猫,王贺居然敢让衙役去抓。
王贺哆嗦得更厉害了,结结巴巴的回答:“陛下,臣......臣不敢.....”
“不敢?”,允旭勃然大怒,将手中一大叠银票砸在王贺头上,“这些银票,可是在你屋里找到的,王贺,上面盖着的可都是桐鹤妾室桐于氏母家钱庄的印记!”
王贺用余光瞟了瞟散落在地上的银票,只看了一眼,心就凉透了一大半。
以前他从没注意过银票上的印章,没曾想,就是这么一个小疏忽,就在允旭面前露出了马脚。
“陛下.....陛下.....”
王贺黔驴技穷,想把自己从里面摘出来,话到嘴边,才知道已是百口莫辩。
楚幽幽厌恶的看向王贺,心里暗骂王贺活该,对于天下的贪官,就该建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
“来啊!把王贺的官府扒了,官帽也给朕摘了,这样的蛀虫不配为官!”,允旭话一落,御林军就上前将王贺的官府官帽连带着官靴都给脱了下来。
没了官府的遮蔽,身着单衣的王贺受不住寒冷,跪在地上缩成一团,嘴里不停哈出白气。
活该!死贪官!这一刻,楚幽幽心里快活极了。
允旭坐在椅子上,惊堂木拍得那才叫一个响。
堂上的衙差后背挺得笔直,手握红色棍子,乍一看,好一副威风凌凌的样子。
楚幽幽低头垂笑,觉得甚是好笑。
今天的衙差,可比那回她来时,精神多了。
果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有允旭坐镇,连衙役们都不敢打幌子,开小差。
“升堂!带人犯!”,允旭的声音仿佛是鸿蒙中照进的一缕阳光,让镇府司外的老百姓,听得是气血澎湃,不少人站在衙门外高呼“陛下万岁”、“皇后娘娘千岁!”
“威....武!”,衙役们的声音亦是中气十足。
哐啷哐啷......
桐鹤及数名官员带着手镣脚镣,艰难走进大堂,其中有两个人楚幽幽也认识,那两人分别是廉政署,丹青司的最高长官,也是苏瑾眉和李蓉儿的丈夫。
那几人走过来时,南江百姓气愤难平,不知是谁喊了句“打他们这群贪官污吏!”,百姓们纷纷掏出事先准备好的烂菜叶,臭鸡蛋一股脑砸向桐鹤几人。
等桐鹤几人走进大堂里,桐鹤等人的身上挂满了菜叶子,黄黄的蛋黄混合着乳白色的蛋清粘在衣服上,头发上,大老远就能闻到一股恶臭。
楚幽幽闻着那味道,胃里不停翻涌,差一点就当场吐了出来。
那感觉,就像大热天站在发臭腐烂的垃圾桶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