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府外一直有人守着呢,我们就这么出去?”云意看着宁语棠一身男子扮相。距上次叶大人来府中已过了两日,可守在府外的人却一直没有撤走。
“无事,我不过是听听曲喝喝酒罢了。”宁语棠抿唇笑了笑,叶世安根本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倒是给了她机会。
两人一出宁府,便直奔皇都的戏楼,宁语棠在二楼挑了个好位置,待小厮上了茶水点心后,便一门心思放在了楼下的戏子身上。
“这人之前没见过,莫不是这戏楼新来的。云意,下去打赏。”宁语棠手一挥,云意便拿着银子下了楼,像是一个不懂世间疾苦的世家公子。
待那戏子一曲唱完,下了戏台子看见那白花花的银子,解了妆便跟着云意上楼来感恩。
“公子。”那人脸色羞红,微低着头。
“新来的?”宁语棠挑眉,喝了口茶盯着她看。
“嗯,近日才与家父来了皇都。”今日是她在皇都唱得第一出戏。
“唱的不错,练了多久?”
“自小练着,已经十几年了。”
宁语棠曲指敲了敲桌,起身走近她,两人间的距离极近,不过半臂之远:“姑娘,今年多大了?”
那人抬头看了她一眼,又飞快的低下了头:“十……十三。”
宁语棠后退一步,遗憾的摇了摇头:“小了点。”
那人一听,抬头看着她。
宁语棠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道:“我是女子,今日多谢姑娘的这一出‘戏’”。说罢,越过她便带着云意走远,留着那女子微愣在原地。
二人出了戏楼便直奔酒馆,宁语棠要了几坛酒,与邻桌人边喝着酒边高谈阔论,不时传出几声低笑,引得更多的人前来。
酒过三巡,宁语棠一副醉态轻声问着斟酒的云意:“人呢?”
“走了。”
宁语棠起身,微晃着身子作揖道:“各位兄台,在下不胜酒力,今日便不做陪了,我要上去休息片刻,下次在约。”
几人笑着挽留几句,便放她走了。云意掺着摇摇晃晃的宁语棠上了二楼的一间雅阁。
雅阁前,宁语棠理了理衣袍,眸中一片清醒,哪里还有刚刚的醉态,抬手敲了敲门便推门走了进去,云意留在门外把守。
雅阁中的人一袭白衣,面上无一丝等人的不耐,面前放着两杯温热的茶水,听到声响转过了头,正是祁晏。
“八王爷。”宁语棠恭敬拜道。
“语棠。”祁晏抬手,示意她坐下,这间雅阁能看到楼下,刚刚楼下的状况已被他收入眼底。
“有人跟着,费了些心思,八王爷久等了。”宁语棠坐下,面上一片歉意。
“哪里,等你多久也算不得久。”祁晏低头苦笑,他好些日子没有见到她了,收到信时他眉眼都是遮不住的笑意,早早就来了这酒馆等着她。
宁语棠拿出怀中的信放在桌上看着他道:“这是别人交到我手中的,我想着这信上的内容或许对八王爷大有益处,便叫了八王爷前来,王爷可要瞧瞧?”
祁晏听后打开了信,片刻后微微皱起了眉。
宁语棠带着笑饮了口茶,她当时看到这信时也是震惊。只因这信上写的不是别的,而是宁文杰在渝州豢养的私兵。这私兵是给谁养的不言而喻,许是宁文杰要把如今的状况报给叶世安,信上连私兵的数量以及位置都写的清清楚楚。
“语棠这信是从何处得来?”祁晏收了震惊,面上带上了严肃。
“叶大人近日不是正在满皇都的找那先帝赐下来的双鞭吗?”宁语棠看了看他手中的信:“这可不就是叶大人找的双鞭。”
“他好大的胆子,竟敢欺君。”祁晏把信拍在桌上:“这事我自会去处理。”
“王爷动作可要快些,若是慢了便什么也找不到了。”宁语棠点了点头。自严路盗走这封信已经过了几日,叶世安怕是早已给宁文杰传了信,那些人也应该早已转移了。若是其他人许是已经找不出什么东西,可是祁晏便不同了,这信在她手中其实毫无用处,就是交给了皇上不但会连累到宁府还可能让他们逃了。
最好的便是交给八王爷,这信到了他手中,他总是查到些把柄,何况她说了要助他,总要拿出些诚意。
信送到,宁语棠便要起身告辞。
“语棠。”祁晏收了信开口:“谢王爷已去了边关几日了。”
“嗯。”是已经走了几日了,如今应是已经到了边关了。
祁晏叹气,摇了摇头:“若是他负了你,我的王妃之位会一直等着你。”
宁语棠转身:“我听说八王爷前些日子已经娶了蒋丞相的千金?”
祁晏点头,毫不在意道:“只是侧妃罢了。”
宁语棠不由有几分唏嘘,蒋小姐是丞相之女,便是王妃之位都是绰绰有余,不成想最终竟只是个侧妃。听说这还是蒋小姐自愿的,更是把蒋丞相气的大病了一场,可人还是嫁了过来。若说没有几分真心,她是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