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意与严路带着满身伤痕的宁语棠回了宁家,宁语棠的额头上沁出一层又一层的汗珠,面色无一丝血色。
“这个药丸会有缓解。”严路递过小玉瓶,心中满是惭愧与懊悔。
他应该早些想到的,如果他早些想到小姐也不会受了这么多苦。当时在那个屋中看见小姐时,他僵在了原地,连上前一步的勇气都没有。
云意接过,心中虽有些责怪但也猜测出几分:“我要查看小姐身上的伤,你先出去。”
严路听后点头,慌乱的走了出去。
云意小心地褪着宁语棠的衣袍,看着她白皙的皮肤上那些毒虫的齿痕,还沾着血。有些地方还被蛇缠出了红痕。
她咬紧了牙,恨不得杀了宁文杰。小姐是宁文杰的侄女,他还当真下得去手,她不应该一把火把那处烧了,她应该留着,以后好让宁文杰尝尝自己种下的恶果。
药膏在伤处轻轻涂抹着,云意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抬袖擦了擦却根本止不住,小姐自小就娇贵,她还从未见过小姐受过这种折磨。直到严路的药丸起了效,宁语棠紧皱的眉舒展开,云意才松了一口气。
……
第二日一早,宁语棠睁开眼,缓缓起身便觉一阵昏沉,喉中更是像有火烧一般。
“小姐。”云意坐在木椅上听到声响,起身倒了一盏茶便送了过去急切道:“小姐觉得怎么样?身上可还有不适?”
宁语棠意识清醒过来,也想起了昨日的事,抚了抚额头道:“我没事。”
“都是奴婢不好,奴婢应该早日找到小姐的。”
宁语棠摇了摇头下了木床,茶盏中倒映着她的脸,面容冰冷:“我受得罪,宁文杰也不会比我少受一丝一毫。”
“小姐。”严路敲门走进,看见面前的人一身里衣,长长的墨发还披散着,顿时低下了头不敢再看:“二公子来找小姐,可要让二公子先等片刻?”
宁语棠转过身,昨日宁思辰便说与她有话要讲,后来也不了了之,今日来找她,必是准备要与她说了。
“请他进来。”
宁思辰一进入屋中,看见她这幅模样有些震惊,抬头便看见了她脸上的那一道伤痕:“表妹,你的脸?”
“不碍事,你究竟要说什么?”宁语棠敛神,放下茶盏直视着他。
宁思辰低头,眼中满是挣扎,几番犹豫后如放弃了一般,拿出了怀中的几张纸。
“我有你要的东西。”说罢,微闭上了眼然后又睁开:“你要找的宁文杰豢养私兵的证据。”
宁语棠心中微震,面上却丝毫不显,云意接过那薄薄的几张纸送了过去。
“你哪来的证据?”她和祁晏如今都找不到丝毫,宁思辰又是从何处得来的?
“你们来晚了,我很久之前就留了人。”宁思辰面上闪过几分痛苦,自去年魏青山的事一出,宁文杰被带去了皇都回来后,他就察觉到了异常。他知道当时宁语棠来渝州时在查着什么事,所以就留了几分心思。
他手中无人,也是费了好些银子。既希望查出些什么来安心,又想什么也查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