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激起千层浪,张太医的话一落,众人的面色各异。
便是平日里冷静自持的静妃娘娘也变了面色,猛地起身不敢置信,皇上平日里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间就病入膏肓了?这让人如何相信。
丽妃一听,把手中的孩子交给身侧的宫女,哭着便进了嘉安帝的房中,完全没有了嫔妃的仪态。
祁睿更是像被震在了原地。父皇时日无多了?如今他与祁晏的夺嫡之势愈演愈烈,朝中朝臣开始纷纷站队,他前几日才拔了祁晏的几个人?父皇竟出了事。
祁晏也是被这突然的消息惊的满面都是不敢置信。
几人身后的众嫔妃更是一个个开始哭起来,口中喊着皇上。不少人在听到这消息后,直接昏了过去。
……
尽管宫中封锁了消息,可是平日里在深宫中吃斋念佛的太后出面,请出了老摄政王主持朝政。这消息一出,更像是在像朝中人暗示着什么,搅动了皇都中的这一池平静的深水。
众人虽然不能一时接受朝中突变的局势,可各路人马却开始走动起来,找着各自的出路,暗潮汹涌。
睿王府和晏王府中暗中来往的人更是络绎不绝,两方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好似平日里被深藏在暗中的东西,全部被放在了明面之上。
看似平静之下一派乱象。
一时间皇都人心惶惶,每个人都兢兢战战,不敢出一丝差错。
虽正值盛夏,皇都却如同入了冬季一般,冰冷又死寂。众人全部都在等着那位皇宫中一直昏迷不醒的帝王。
……
祁羽在御花园的一处小亭中饮着酒,看着面前平静的湖面,听到声响转过了头:“四哥?”
“我听说你回来了,可见过父皇了?”祁瑾说罢,掩着帕子咳了咳。他身影消瘦,单薄得好似一阵风都能把他吹走,身上带着常年饮药的苦涩药味。
“见过了。”他不在皇都,皇宫给他传了消息,他今日才赶了回来。知道消息时,他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他走时还好好的父皇竟变成了如今这样。
他去见过了,父皇躺在那还没有醒来。
“四哥怎么来了,我听说四哥刚刚大病了一场,如今身子还没好,可受不得这夜风。”
“你自小一心情不好,就会躲到这来,我听宫里的人说找不到你,就想你会在这。”祁瑾走到他身侧。
“想找一处静静。”祁羽收回视线,低头苦笑道:“四哥,我刚看到皇宫里的消息时,还以为我大逆不道的看错了。”
祁瑾叹气,掩着帕子满面痛色:“父皇近年身子虽不好,可没有想到竟已经到了如此地步。”
祁羽继续饮着酒,不在多说。是啊,人怎么会好端端就突然变成了这样。说什么操劳过度,虽然太医什么都没有查出,可他也是不信的。这宫中向来脏得很,原来竟是帝王也不能避免所有。
父皇没有醒来,这摄政王能压得了几日?
他虽然因为出身不得父皇的喜欢,也常年见不到他。但他毕竟是他的父皇。
如今,他的心湖做不到眼前这湖面一般,毫无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