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羽又饮了一口酒,抬手擦了擦嘴,眸中平静,看向谢呈泽:“我若说我是偶然掺和在了其中,之前根本不知北楚之事,谢王爷可信?”
宁语棠皱眉,他是知道祁羽的性子的,而且前世祁羽救过她的命,今世也曾三番五次提醒过她,她实在不想把祁羽和这些事联系在一起,可若不是他,本该在皇都的湘阳王为何出现在了霍城的一个小庄子中,实在让人难以不多想。
祁羽叹气,知道他们不信,若是他,他也不信:“父皇逝世,我本想早些回到湘阳封地。但是皇上让我暂时留在皇都,我待了几个月后便以云游为由离开了。”
“原本是想去北楚瞧瞧,但是到霍城时却偶然发现官兵竟押送了大批的兵器,我心中起疑便跟了过去,但是他们做了多手准备,真真假假的兵器运向了不同的地方,我跟丢后便向回查找这批兵器的出处,然后便查到了景阳庄。”
“但是中途似乎有人发觉我在查此事,所以就派了人来刺杀我,我无处可逃想着景阳庄是他们的地界,便赌了一把来了景阳庄,那时他们刚刚运走了一批兵器,景阳庄有些松懈,我便趁机进了景阳庄。”
“但是后来还是因为身受重伤体力不支昏了过去,酒儿发现并救了我,我便一直留在了这到今日。”祁羽抬眼,眸中认真:“这就是我为何会出现在景阳庄。”
“发现那批兵器在半个多月以前,这批隔了这么久没有运走,有一部分有我的原因。”祁羽晃了晃酒壶:“我说完这些谢王爷可信?”
谢呈泽挑眉,没有回答。
祁羽无奈叹气:“谢王爷又为何在这?”话毕,眸子扫过几人的表情。
“奉皇命而来。”谢呈泽说罢,看向身侧的柳逸。
柳逸回过神,提着药箱走到湘阳王面前:“湘阳王,您身上受了伤,我是大夫,给您瞧瞧。”
祁羽点头,毫不抗拒柳逸的凑近,他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可体内却一直隐隐作痛,酒儿在景阳庄本就备受排挤,如今又私自藏了他。想拿些药已是不易,他也一直没有多说。
他本无心管这些事,可事又偏偏找上了他。
“酒儿既然是景阳庄的人,她可与王爷说过什么?”宁语棠犹豫着开口。
“问过几次,她绝口不提,我也问不出,但是她应该是知道的,只是不想多说。”祁羽的目光好似透过木门看见了站在门外的人,酒儿话少,半个多月以来两人也没说过几句话,他心中记着那批兵器,但又不能出去让人发现,酒儿就成了唯一的线索。
但他不知她有什么顾虑,一直不想多提景阳庄的事。
“下一批怕是就这两日了,兵器走的官道,不知霍城中有多少官员被收买,我们没有法子才亲自来了景阳庄中。”宁语棠皱眉,景阳庄中其他人看见他们如同看见了野兽,也只有这酒儿姑娘有些不同,竟还敢私自藏人,藏的还是大祁的湘阳王。
他本以为兵器这么大的事,能得知具体情形的只有景阳庄的庄主,但是这酒儿在景阳庄活的如此异常,但还能留在庄中,或许有些不同寻常之处。
“这两日?”祁羽皱眉点头,可不是应该就这两日了。
“你们先回去,我在与她谈谈。”
几人点头,一同出了屋中,离开时看到了酒儿,眸中淡漠如水,看着几人没有什么情绪。她不想知道他们外人是怎么进的景阳庄,也不想知道齐羽为什么认识这些人,一切本就与她无关,也不想多问。
她不知道自己当初为何要多管闲事的救下齐羽,她虽救了他但不求任何回报。
……
“你信湘阳王?”宁语棠偏过头看着谢呈泽,她还是把他们的打算告诉了祁羽。她私心里是有些相信祁羽的,而且若是祁羽真是那人,那从他们见面那一刻,祁羽就已经知道了。若他不是,他们当然可以一起联手,尽管他说的话毫无证据可以证明。
“我不信他,我只是相信你。”谢呈泽摇头,祁羽的话还有待推敲,他只是信语棠信得过的人。
语棠有自己的决断,不会因为是熟识的人就盲目信任。
宁语棠笑了笑,在夜色衬托下,踮脚在他面颊上亲了一口,牵过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若是不出意外,过不了多久她就要真的嫁给这人了。
谢呈泽刮了刮她的鼻尖:“你偷袭我,嗯?”
柳逸握着拳轻咳一声,没看到两人的动作,但是听到了这几句话。虽然如今局势有了好的转变,可怎么开心,他这么大的活人还在这:“还不回老宅,一会要碰到夜巡的人了。”柳逸说罢,快走几步走到了两人身前,把两人落在了身后。
谢呈泽眉眼带笑,望了眼身前的背影,看着宁语棠轻笑出声,然后扣着她的手向老宅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