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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两人正用着早膳,云意把一碗汤放在了宁语棠的面前。
宁语棠微一皱眉,忍下胃中的异样,刚拿起汤匙,便在也忍受不住,快步跑到外面吐了出来。
“棠棠。”谢呈泽立即跟了过去,抚着她的后背,满脸急切,眉头紧紧的皱着。
“无事。”宁语棠摇头,面上一片苍白:“许是昨日里吃坏了东西。”
谢呈泽满眼心疼,摆手便让向阳去唤来了柳逸。
柳逸号着宁语棠的脉,抬头瞥了一眼谢呈泽,然后又低头重新号了一次,收回手后也不说话,只喝着茶笑看着谢呈泽。
“究竟怎么了,你看我做什么?”谢呈泽心中急切,被柳逸这幅模样又弄的糊涂,面色沉得要出水。
“还能是什么。”柳逸放下茶盏:“喜脉。”
“你要当爹了!”
屋中一静,宁语棠下意识地低头看向了自己的肚子,谢呈泽呆愣在原地,盯着宁语棠然后视线下移。
走到宁语棠身侧看着那平平的小腹,磕磕巴巴道:“昨日……我们去骑了马。”
“骑马?”柳逸猛地起身急道:“以后可不能了,这小家伙才一个多月,正脆弱呢,好在命大。”
……
“我要当爹了!”谢呈泽满脸傻气,直直地看着宁语棠平坦的肚子然后笑了出来,低头一下一下的亲着。
“起开。”宁语棠推开他的头,眼中也带了笑意。
“棠棠,这里有我们的孩子。”谢呈泽大手抚了上去,轻轻的不敢用力。
“嗯。”宁语棠也眉眼柔和了下来,难以想象,这里现在有一个小生命。别说谢呈泽傻了一天,便是她也时不时地想抬手摸一摸。
“棠棠。”谢呈泽蹭着她的脖颈一声声唤着:“棠棠。”
“我要当爹了……”
自那日以后宁语棠的反应便越发大了,简直是吃什么吐什么,肚子里小家伙折腾的厉害,宁语棠脸小了一圈,下颌也尖了许多。
谢呈泽心疼的不行,硬是把柳逸与谢瑛画夫妻接回了王府来住。
宁语棠显怀之后,谢呈泽更是每日里提心吊胆,什么也不让碰,恨不得把饭都喂到嘴里,宁语棠气急,不过看着他那副着急的模样也都忍了下来。
直到有一日谢呈泽下了早朝,看见了院中教小池舞刀弄枪的宁语棠,当即把人拉到了屋中。
宁语棠与他大吵了一架,把平日里的郁气全都发泄了出来,谢呈泽气红了眼,但是一声不吭。最终以宁语棠一句出去,宣告结束。
夜里,宁语棠看着身侧空着的床,伸手一触,冷的。
她与谢呈泽成婚后,两人从未分房睡过,怀孕前谢呈泽更是什么都依着她,除了吃醋小吵几句还从未真的有过火气。
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宁语棠起身披着外袍便要去书房。
刚打开门,便看见了在院中吹着冷风的谢呈泽。
“怎么不进去?”宁语棠紧了紧外袍,皱着眉走近他。
“怕你烦。”谢呈泽垂着眼,吹了几个时辰的冷风,倒是清醒了许多,语棠这是嫌他平日里管的紧了,可他也不知怎么,看着她大着肚子做这做那,就一阵害怕,怕她伤到自己。
宁语棠转身,发觉身后的人没有跟来,沉着脸道:“回去睡觉。”
“不会再舞刀弄枪了。”
谢呈泽抬头,笑了。
……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宁语棠发动那日,谢呈泽刚下了早朝,一进王府听到消息,立即赶回了院中。
院中尽是仆从的脚步声,偶然才传来几声痛呼,那几声简直把谢呈泽的心放在了火架子上烤,又急又心疼,平日里握剑的手都虚虚抖着,身边笼罩着低气压,无一人敢靠近。
直到天色暗了下来,谢呈泽几次想都去,都被柳逸拦了下来。
最后一声婴儿的啼哭声响起,谢呈泽拄着木桌才阻止自己倒下。
“王爷,王妃生了个小世子!”还不等喜婆说完,谢呈泽立即冲到了宁语棠身侧。
宁语棠的额头上布满汗珠,面色苍白如纸,偏头看着身侧襁褓里的儿子。
“棠棠。”谢呈泽轻声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急躁的心才平静了几分。
“你瞧他。”宁语棠仔细看了看,皱眉道:“真丑。”
谢呈泽应声看了过去,小包子闭着眼,皱皱巴巴的,谢呈泽伸出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小脸,撇嘴道:“是真的丑。”
小小的谢逍桓好似听懂了二人的意思,发觉了被自己的爹娘嫌弃,瞬间大声哭了起来。
惹得二人束手无措,谢呈泽别别扭扭的哄着,最后在宁语棠的充满母爱的一个亲吻中停下了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