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梅这么一闹,倒是让沈如玉对她又多了几分认识,这人吧,不仅爱搞事儿,还特爱钱,恨不得把杨天生身上的银子都搜刮走。
想到这,她抬眸瞅了眼杨天生,问道,“平时家里都婆婆当家吗?”
“对,这里的事儿她管着,地里的事情爹管着,我上山打猎,收成好的时候,能猎到好几只兔子,肥的兔子能多卖几个钱,不过具体多少,这得问娘了,我一向不喜欢管家里的事情。”
杨天生说完,朝炕上一躺,碰到伤口,痛得顿时跳了起来,看得沈如玉掩嘴笑了出来,红着脸去了净室,打了个水过来,亲自给他擦拭后背,又认真交待道,“今晚就别躺着睡了,小心伤口流血,明天我去看看,找点止血的草药过来,你啊休息几天就行。”
“嗳,”听到这絮絮叨叨的说话声,杨天生心里暖烘烘地,一把拉住了沈如玉的手,轻声说道,“别忙了,坐下来休息会儿。”
“谁和你休息啊,还有事儿呢,”沈如玉拍掉了杨天生的手,嗔怪了他一眼后去整理衣柜去了。
话说这衣柜也真是旧得可以,摇摇晃晃得,好像一阵风就能吹倒它了,“我说,啥时候找快棍子给接一下?”
等了半响都没杨天生的声音,沈如玉回眸一望,炕上的男人已经睡着了,鼾声有浅渐深,有些厚重。
她便打消了收拾衣柜的念头,走到炕前吹灭了蜡烛,去净室梳洗去了。
翌日,沈如玉被第一声鸡鸣叫醒,她望了眼窗外,还有些迷蒙,窸窣穿好衣服之后,打开门出去了。
见主屋和右偏房都没灯,她便悄悄打开了篱笆门。
借着天边微弱的光芒,沈如玉找到了昨天那条小径,穿过去之后,在向阳的山坡上停了下来,仔细找寻后,发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白茅根。
为了确认这表面黄白色且有光泽的长圆柱形就是白茅根,沈如玉还特地尝了一口。
微脆,带甜,就是白茅根,有了它就可以给杨天生敷伤口了。
天大亮后,沈如玉手里已经有了一大把的白茅根了,她回到昨天的小溪边,将白茅根洗净,顺便抓了十来条泥鳅回去。
还没到家,便远远地听着院子里有说话的声音,沈如玉加快了脚步,一进门,便发现里正转身过来了。
这个时辰,里正过来干什么?
朝里正点了一下头,迈步走向左偏房,刚巧,杨天生推了门出来,见她回来了,朗声笑道,“玉娘,你去哪里了?”
沈如玉挽起的裙摆里还有东西,她顾不上回答杨天生,先进屋了。
刚把泥鳅养在木盆里,还未来得及捣烂白茅根,就听见外头嘈杂得很。
“玉娘,你出来一下,”杨天生的声音从外头传了进来。
沈如玉不得不放下手里的事情,推门出去,面带微笑道,“怎么了,杨天生?”
不知道是不是沈如玉看错了,她说出天生三字的时候,里正很诧异,不过一闪即逝,很快又看不见了。
“里正老爷问我,昨天给他的是什么?”杨天生有些紧张,拉着沈如玉的袖子,轻声说着,生怕被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