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玉抬眸,眼里满是不解。
“那个……昨晚你不是让我给了里正老爷一把草的嘛,你说对他的咳嗽有用……”
沈如玉想起来了,她瞧了眼里正的气色,比昨晚精神多了,看样子是咳嗽好点了人也休息好了,精神头也足了。
“里正老爷,”沈如玉微微屈膝,行礼了。
“不用多礼,”里正见礼数做足了,才露出了笑容,“我来啊没别的事情,就问问昨晚天生给我的草叫啥名字,我按他给的方子煎服了之后,咳嗽啊好多了,专程过来问问,看看能不能告诉我是什么东西那么神奇有效。”
原来是因为这个。
沈如玉抿唇一笑,说道,“那叫止惊草。”
“止惊草?”里正念叨了一下,只得摇头,“没听说过,你这儿还有吗?我再拿些回去,这喉咙一到天冷了就咳嗽,备着一点总好些。”
沈如玉一听,忙笑了笑,不慌不忙地应道,“里正老爷,是这样的,这草呢是昨个儿我去山上采的,颇费了些力气,不然这样吧,下次我上山的时候,采上一点儿给您送过去。”
这话相当于已经回绝了里正,她说下次,下次是什么时候,沈如玉自己说了算。
“这样啊……”里正撩了一把下巴的胡须,笑得意味深长,“那你刚才打哪儿来啊?”
见里正的目光在自己脚上打转,沈如玉只是恬淡一笑,从容回道,“我家天生受伤了,我去给他找了点止血的草药回来,这不您来了,都没顾得上嘛。”
“嘶……”里正闻言,眼里布满了诧异,“止血的草药?”
“是呀,”沈如玉望了眼杨天生,有些担忧,“我就不陪您唠嗑了,他后背那伤口再不去脓的话,怕是要伤到根本了。”
说完,沈如玉朝里正抱歉地笑了笑,推杨天生进屋了。
虽然没关门,但是她知道里正并不敢走进他们的屋子,这是小俩口的房子。
沈如玉去净室把白茅根洗干净,捣烂后端了出来,让杨天生趴在炕上,方便自己上药。
里正在外头探头探脑,只看到沈如玉给杨天生上药,却看不出上的是什么药。
王春梅看到里正好奇的样子,一张胖脸顿时笑出了许多道沟壑,“里正老爷这是对我那儿媳妇感兴趣?”
里正一听,立刻落下了脸,“富贵家的,你怎么说话呢?”
“哎呀,我这嘴儿啊,该打,真该打,”王春梅装模作样地往自己嘴上拍了两下,谄笑着说道,“我的意思是您对她的那个什么草药有兴趣?”
“你有办法让她去上山去采吗?”里正一听,眼中泛出了一丝精光,方才的不悦不见了,“我要一点儿就行。”
王春梅呵呵呵地笑了两声,眼睛斜着朝里正微鼓的前襟看了过去。
里正看出这眼神的意思,从腰带里别处两枚铜板丢在了王春梅的手里,“我明天要看到止咳的草药……还有方才她说的止血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