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刘郎中请过来,你二哥身体不适。”
杨天余应声而去。
王春梅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直在屋里走来走去,晃得沈如玉眼睛都要花了。
其实,她已经判断出杨天赐是什么情况了,只是王春梅这样,她不高兴这么快解除杨天赐的痛楚。
反正是死不了人,她不妨听听郎中怎么说。
半颗钟之后,杨天余带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如若不是扶着,沈如玉都要担心老人家要睡觉了。
王春梅福了福身,立刻扶住了刘郎中,絮絮叨叨地从早上开始说起。
刘郎中拨开杨天赐的眼皮,又看了看他的舌苔,慢悠悠地问道,“天赐啊,你哪里不舒服啊?”
“肚子痛,好像是里头住着一个人,使劲地打着我的肚子,”杨天赐早已经是痛得大汗淋漓,连话都要说不出请了。
“哎呀呀,大凶之像啊,”郎中摇了摇头,束手无策,“富贵家的,我看是恶疾啊。”
“怎么?”王春梅吓得脸色发白,甩着帕子仰天大哭,“我的儿啊,你怎么那命苦啊,你什么福都没享过啊,怎么就……呃……”
王春梅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还好扶了下炕几,才喘过气来,“刘郎中,刘神仙,你一定要救救天赐啊,他可是我的命根啊。”
不知道为什么,沈如玉听到‘命根’俩字的时候,不由自主地抬头望了眼杨天生,只见他的绯唇抿得紧紧的,一脸阴郁。
而杨天余则心直口快很多,“娘也真是的,好像她就二哥这一个儿子一样。”
沈如玉回头,朝杨天余摇了摇头,示意她这个时候不要说这种话,杨天余会意,闭口不言了。
“富贵家的,我给你写个药方,速速叫人去抓药,时间迟了,怕是药石无医啊,”刘郎中从药箱里拿出笔墨纸砚,展开后,提袖捏笔,一气呵成,“人参二两,枸杞一两,甘草一两……”
除了沈如玉,其他人对这药方完全不懂。
王春梅接过药方就朝杨天生走了过来,“抓紧的,去抓药,你弟弟还等着救命呢。”
说完,折身走回去。
杨天生望着药方发呆,还是沈如玉推了他一下才回神,这才问王春梅,“娘,要抓药,你得给我银子啊。”
“你那不是有吗?”王春梅没好气地说道,“你弟弟的命要紧,还是你的银子重要?”
“我的银子不都是交到您手上了么,我哪里还有银子,您……”
“我不管啊,你要是不去抓药,你弟弟有个好歹,我非死给你看不可,”王春梅说完,拿着帕子给杨天赐擦汗,“天赐啊,再忍忍啊,很快了,吃了药马上就好。”
杨天生立在那里,进出不是,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扭头想走。
“慢着,天生!”沈如玉叫住了杨天生,接过药方,确认之后,嘴角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眼中更是一抹浓浓的戏谑,她朝刘郎中屈了屈膝,从容道,“刘郎中,小妇人有点儿问题,可否请教您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