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王春梅一声尖叫钻进了沈如玉的耳内,直穿她的耳膜,霎时,脑子里只剩下一片嗡嗡作响。
“沈如玉!”王春梅扶着自己的手一动也不敢动,“你快把我手上的针拿走。”
没错,沈如玉那第三针就是直接扎进了王春梅的手背,痛得叫声都快掀了屋顶了。
可是,沈如玉觉得这一针扎地还不够深,应该直接把王春梅扎晕过去了才行。
“二弟,先把那碗灰汤喝了,然后我再扎第三针,”沈如玉面不改色地拔掉了王春梅手背上的针,云淡风轻地说道,“第三针至关重要,我要全神贯注才行,谁要是再吵吵,就不要怪我扎错地方了。”
这话就是用来敲打王春梅了,面子上她是婆婆,自己作为儿媳妇不能对她怎么样,可暗地里还是可以耍点手段的。
“娘,你一边站着去,省的挡住了嫂子的视线,”杨天赐见沈如玉没有找她要钱,暗自窃喜着呢,“嫂子,您轻点啊,刚刚娘那一声真是吓得我全身都是冷汗。”
“二弟,冷汗还是小事儿,扎针也不是大事,但是……”沈如玉故意顿了一顿,让杨天赐惊慌了一下。
“嫂子,说话能不大喘气么,怪吓人的。”
知道害怕就好,沈如玉也不卖关子了,“这要是一把刀剁在你的手背上的话,你这一辈子可就毁了。”
杨天赐吓得抖了一下,嘿嘿地笑道,“看嫂子您说的,我还能是那样的人么。”
是不是真不知道!
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就王春梅这样的女人教养出来的孩子还真是说不定呢。
意外总是有的,杨天生和杨天余不都是挺好的,只能说,养儿不能宠。
杨天赐老老实实地端起碗喝灰汤,闻到那霉灰的味道,他忍不住作呕,“嫂子,非得喝吗?”
“那你的手想不想要好了?”沈如玉正要扎针,看到杨天赐没喝灰汤,便停住了手,那玩意儿喝下去才够呛,也能让杨天赐长记性。
杨天赐皱着眉头一口子将那霉灰汤喝了下去,恶心地他差点又给呕了出来。
“好……好了,嫂子,”杨天賜仰着脖子,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沈如玉这才扎下第三针,无关紧要的穴位,扎着也不疼,“怎么样,是不是好多了?”
“还真是,管用,真管用啊,”杨天赐捧着自己的手,一脸谄笑,“啥时候可以拿掉这针啊?”
沈如玉故作疲累地站了起来,仔细思考之后,说道,“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杨天赐看了看天色,浮现出了复杂的神色,“娘……”
王春梅朝杨天赐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别说话。
沈如玉知道娘俩还有话说,便起身回屋了。
刚回屋没多久,她便听到篱笆门的声音,便推开窗棂望了一眼,只见王春梅趁着夜色出去了。
八成是拿了她的银子给那些乡亲了。
想想自己辛苦得来的银子就这么没了,心里还是忍不住抽疼起来,如果杨天赐因此还偷她银子的话,非剁了他手不可。
倒不是她心软,不要回那银子,而是王春梅样子,估计是藏死了,与其浪费唇舌,不如教训他们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