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蹑手蹑脚的登上正宫的台阶,然后尽量不发出声音的跪在走廊上,认真的抹地,然而,他们忽略掉了,有魔力的人辨认外界的骚扰不单靠声音,还有气味。在他们接近正宫的时候,宫内的人已经皱起了眉头。
他倒不是嫌恶他们是又脏又臭的人类,他只是不喜欢自己平静安宁的生活被人打扰。打扫卫生,一下子就来三个,而且还是三个毫无魔力的人,所以才会完全不适应他特有的黑暗,听外面不间断传来碰碰撞撞的声音,他的不悦真是不断的升级。可是,他在忍。
对于凡人,他有足够的容忍力。在他眼里,众生平等,尊卑是用人的德性去衡量的,而不是人们无法决定的出生种族来决定。只是,这几个人,TNND,打扫就打扫呗,干嘛那么吵?
他实在忍受不了,那扫帚倒地的声音,抹布擦出的唧唧声,还有笨重的揣气声……这一切的噪音,让他不得不捡了两块小棉花塞在耳朵里。可是老天,凭借他三界无双的敏锐力,就是那声贝再降低个千万倍,他还是感受得清清晰晰。受不了,扯出耳朵里的棉花,霍地站起来,来开大门。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门外的三个人失魂落魄的抱成一团,那紫言甚至爬到了小白的身上。他惊异的打量着这三个人奇怪的举动,靠,“见过怕死的,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怕死的。”砰一声关了门。
小白将紫言抖下来,紫言怯生生的问:“他,为什么不杀我们?”
小舞目睹着那扇紧闭的大门,喃喃道:“从昨天狂人能够活着走出这儿来看,传言未必是真。”
小白也觉得,“我看他不像坏人。”
紫言眨眨嘴巴道:“就是脾气有点怪。”三个人很卖力的干完了活,凌晨时分,才回到了木房。
赛狂人依然熟睡着,只是锅里的阳春面被吃得精光。看起来她貌似中途起来过。紫言捶了捶自己的肩膀,不满的嘟哝道:“老大睡得真香,她明明醒来过,为什么不去正宫找我们?难道不担心我们被魔心别院的主人吃了心么?”
床上的人翻了个省,懒懒的声音传出来:“要真吃了你,倒也省事。”
小舞惊喜的叫道:“狂人,你醒着?”
赛狂人从床上爬起来坐着,不满的觑了几个人一眼,“你们回来时闹出的那响动,就算是只死猪都被你吗吵醒了。我能不醒吗?”
小白嘿嘿笑道。“老大又开始取笑我们了。”
可是,狂人的脸色,很快晴转多云。小舞瞧出端倪,细问道:“狂人,又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赛狂人一脸阴霾道:“白天的时候,我去过竞技场了。魔力竞技场的决战目录上,分明都写着我们呢。看来,我们逃不过生死恶战。”
“啊!怎么会这样?”小白等人大骇,互望着对方,“老大你不是已经宣布放弃了生态位吗?”
赛狂人将床捶得碰的一声巨响,咬着牙恨恨道:“我以为主动放弃生态位,就可以逃过跟他们决战的厄运。为了不与他们正面起冲突,我可是低三下四,忍气吞声,忍辱负重,卑微低贱的讨好每一个混蛋。到最后,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白做作了一场。”
紫言凸着眼球盯着狂人,“老大,你的意思是,你这段时间活得很憋屈?”
小舞捶了紫言一拳,“是人都看得出来老大过得不开心,就你人头猪脑看不出来。”
紫言扁扁嘴,“我还以为,就我活得憋屈了。”一屁股坐在木凳上,开始正儿八经的诉说自己自从来到第三界后的点点滴滴的痛楚。连有几顿吃不饱,遭人白了几次眼,睡了几次觉……都一一说了出来。真可谓一言难尽。
小舞驳斥他:“有这么夸张吗?我看你活得挺好。还长了好几斤呢?”
紫言腆着滚圆的肚子,委屈巴巴道:“我压力大,长得是膘。我妈曾经警告我,我要是不控制体重,迟早就有家族遗传病。到时候我英年早逝,呜呼哀哉!”
“家族遗传病?什么病?我怎么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小白好心的问。
紫言摆出一脸壮志未酬身先死的泄气鬼脸,道:“肥胖病。”
“切。”小白和小舞气得撵着紫言追打了半天。
赛狂人很无语的瞅着三个追来追去的人,不得不叹息一句:傻人有福!她成天为他们的小命提心吊胆,可是他们三个却活得乐观自在。难道是她上辈子欠了他们的?
一想到白天竞技场的血腥画面,赛狂人的心没来由的战栗了一下。她还记得,生态位决战的目录上,她排在第七位,也就是说,当楚河笙那帮得志小人的生态大战结束后,她和紫言他们就得粉千寒登场。可是,来了第三界一周了,她根本不知道如何提升自己的魔力。她连对付兽厩那些小兽都有些困难,有怎么能对付得了以小兽为坐骑的兽族呢?虽然——虽然,那天对付那些野蛮的小兽,她并未用尽全力。可是,狂人见识过魔力的威力无穷,她区区凡女,仅凭变化无穷的武术套路,杀伤力可是大比不上魔力啊!
该如何是好!
狂人从怀里掏出那份折得整整齐齐的归宗剑谱,上面的剑法,她已经记得熟透了。可是,不知为什么,她却发挥不出那剑谱自诩的高深莫测的魔力。难道,只有归宗剑在手,这剑谱才能有用?可是归宗剑却落到若千寒的手上。哼,一想起那混蛋小人得志的笑脸,狂人就来气,心中忿忿道:“改天去顺手牵羊,看你还嚣张!”
顺手牵羊?一道灵光蓦地劈中狂人的脑门!
狂人的聪明卓绝就是举一反三、联想力宏伟得无人能及。一想到顺手牵羊,立即联想到“偷”,再逻辑推理一下,“偷”是一种龌龊的作为,而龌龊的行为……啊哈,狂人那个活跃的小脑袋里立即想到了几万种龌龊的行为,经过大脑高效率的过滤,最后剩下一种念头,在脑海里不断的酝酿。
“就这么说定了。”
当紫言一脸鼻青脸肿的走进来时,赛狂人已然是雨过天晴。一张脸笑若春风,好心情的捉弄他道:“咦,我这儿刚雨过天晴,你那儿怎么下起雨来了?”
小白和小舞大摇大摆的走进屋子,一边欣赏着他们那双被紫言饱饱慰劳一顿的粗手。
紫言哭哭啼啼道:“老大,他们打我。”
赛狂人笑着摇头。小舞见狂人脸色璀璨,凑近道:“老大,你是不是想到了怎样对付生态位大战了?”
赛狂人双眉一挑,奸佞笑道:“兽族的坐骑是那些小兽,你们不会忘记吧,那些小兽曾经中过毒呢!那毒液的成分,我可还印在脑子里。”
小白等人瞠目结舌。他们发现,他们老大愈来愈卑鄙了。紫言忘记了疼痛,凑上前规劝道:“老大,我看不行,这手段多卑鄙啊!我们大丈夫行为光明磊落,从不用龌龊的手段欺骗别人。”
那知,赛狂人轻描淡写一句,直接将三个人击倒。她道:“孙子曰:我不骗人,就会被别人骗。”
“又是哪个孙子说的?”紫言问。
赛狂人美目一瞪,“你吃雄心豹子胆了,敢骂起我来了?”
紫言乖乖的闭上嘴。小舞拍了紫言的脑袋一下,道:“你明明知道这句话是我们老大自己杜撰的,活该。”
“可是,药材去哪里找?”小白问。
赛狂人撅起嘴,“谁说我要配药了?这配药那么多繁文缛节,你看我是那种有耐性亲自去配药的人吗?”
紫言摇摇头,“我看不像,老大怕麻烦。”
“聪明。”
“老大,那这毒从哪儿来?”小白又问道。
赛狂人阴险的笑起来,“当然是去第三界的藏药库里面顺手牵羊了。”
“啊,你去炼药宫偷药啊?”三个人瞬间明白过来。
赛狂人美目一瞪,“什么偷,我在那里面工作,拿点药剂出来就当是犒劳三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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