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千寒松开了罂粟,一张秀脸被狂人的恶作剧搞得黑线一道道。
赛狂人吐完后,冲他们拌了一个鬼脸,吐了吐舌头,一溜烟跑了。
“喂,赛狂人,大门在这边,你走错了。”若千寒善意的提醒道。
赛狂人回了一句:“谁稀罕和你们一丘之貉?”
若千寒的脸顿时拉长,“不识好歹的东西。”
绕过魔力宫回魔心别院的路上,赛狂人一想到刚才自己呕吐令某人花容失色的画面,就不禁咯咯咯笑起来。
“真痛快!”呼吸一口气,用手作扇,摇了摇,无风。赛狂人仰头看着两面高墙,右边这面应该是魔心别院的南墙吧?那左面这一面呢?里面又是什么?好奇心驱使下,赛狂人决定一探究竟。费了好大得劲才爬上墙头,举目一望,有意思,竟然是一个空空如也的石头花园。花园里的花草树木,似乎都是石头雕刻成的,最有意思的是,花园里有一颗大香樟,树干粗壮,恐十人合抱都困难。樟树上,站着一尊石雕,狂人的眼睛顿时瞪大,那石雕的工艺真是鬼斧神工,乍一看竟以为是真的。狂人看了半天,才辨识出那石雕是一头异型恐龙,不过龙身是浑然天成的黝黑色,那龙珠微闭,却透出一股摄人心魄的寒光。更叫狂人胆战心惊的是,这巨型恐龙,翅膀一张,竟能遮阴整个魔心别院,难怪魔心别院无论白昼黑夜都是暗淡无光。皆因这个巨型飞龙作祟。
“好大胆子,竟敢偷窥玄幻飞龙。”犹如平地一声雷,一道厉斥赫赫响起。
狂人打了一个寒战,从墙头上掉下来。一个黑影从头顶飞过,狂人就觉得自己的双手被人抓起,身体在不断的向前飘逸。
“放开我。”狂人挣扎着嚷道。
那人手一松,狂人从半空中坠落,摔得七荤八素。待定睛一看,自己已经置身于魔心别院的内廷。再看看眼前这颀长黑影,狂人惊呼道:“是你?”爬起来拍拍生疼的屁股,不服气的质问道:“你凭什么管我?”
那黑影抬起脚就要向屋内走去,听狂人这么一声呵斥,不得不回道:“那儿是兽厩的禁区,你若被人发现了,死罪。”
狂人倒吸了一口气,原来当日在兽厩看到的禁区就是这么一个石化花园。
“那头巨型恐龙挡住了魔心别院的光线,让你整日整夜活在黑暗中。难道你就置之不理吗?”狂人不解的问。
“能够与离恨天第一神兽玄幻飞龙为伴,那是我毕生的荣幸。”那人道。
“第一神兽?”狂人惊呼,心里不禁失落万分,原来那飞龙竟如此了得,要是她能为之所用该多好!
似乎为了寻找心里的一点点平衡,狂人嘟哝道:“可它只不过是一尊石雕而已。就跟死了一样。”
“它会醒过来的。”那人说完后就大踏步离去。
狂人紧跟上去,那人回眸恨恨的瞪了狂人一眼,狂人知趣的停住脚,笑道:“你请。”然后看着那人消失在黑暗中,才怏怏回到自己的木房。
紫言他们正在享用美食,自从赛狂人上次成功契合四面魔方后,食堂的大门就为这几个好吃懒做的家伙永远敞开着,他们现在是吃得饱耍得好睡得好,日子过得不知多么逍遥。唯一有点不顺心的就是,他们的命运和狂人绑在一起,偏偏狂人是个惹祸精,所以他们就把每一天当成最后一天来过,‘享受当下’是他们的座右铭。
赛狂人推门而入的那一刹那,三个人都很是吃惊。“老大,你怎么回来得这么早?”三个人站起来,为狂人让了位置,赛狂人轻轻的坐下,坐下时眉头微微一皱,被小舞看在眼里,担忧的问:“老大,你是不是又跟人打架了?”
赛狂人摆摆手,“没有,是不小心摔倒了。”说完兴致勃勃的拿起眼前的一瓶花雕酒,仰头咕噜咕噜一饮而尽。紫言看后直扁嘴:“老大,注意形象,注意形象!”
赛狂人将酒瓶放下,豪迈的抹去下巴遗漏的酒水。赞道:“好酒。”
小白又为狂人添了一瓶,“老大,这儿还有。”
赛狂人白了紫言一眼,递过来仰头咕噜咕噜全灌了进去。紫言失望得捶胸顿足。一个劲鬼哭狼嚎道:“完了完了,狂人这么爱喝酒,又不爱穿女装,以后谁肯要她啊!要是嫁不出去,我们怎么对得起赛老太爷。”
狂人握酒的手,殊地舒缓。酒瓶就直直的降落到桌面上。
小白怒道:“好好的,提赛老太爷做什么?”
紫言自知自己扫了大家的兴致,也就惭愧的埋下头,不吭声。
赛狂人感伤道:“赛家就我一个继承人,爷爷对我期望甚高,到头来我却离开赛家,让他大失所望。我离开赛家,爷爷对我唯一的要求就是香烟有继。可是……”
紫言道:“如果你肯穿女装,我敢打包票,第三界一半的男人都会被你迷倒。”
小舞抽了紫言一把,“我家狂人就算要找老公,也应该找人类才是。这第三界都是一些异灵,狂人怎么能和他们在一起呢?”
“小舞说的是。”赛狂人道:“就算要找,也得找个爷爷诚心如意的人。”
“啊,狂人,你不会是想找那个叫殷子墨的人吧?”小白道。
“如果能够出得了第三界,那我未来的夫君就是他了。怕只怕他日我没有机会走出这儿,就算有,出去是也人老珠黄。哎!”狂人叹息道。
“是啊,等到我们出去那天,说不定你都已经忘掉那殷子墨长什么样子了。”紫言泄气道。
那天下午,几个人酒足饭饱后,紫言他们变为狂人找来纸千寒笔砚。摊开纸,点上墨,狂人认认真真的为殷子墨画了一幅肖像画。那画栩栩如生,将殷子墨的豪迈不羁的神态、意蕴点缀得恰到好处。
连紫言看了画都止不住感叹:“看这画像,便知道这画画的人是多么多情。”
小舞也说:“狂人对殷子墨是有好感的,他们一个放荡,一个不羁,是天生的绝配。”
赛狂人不过觉得这是她惦念爷爷的一种方式而已。嫁不嫁人,嫁给谁,她都没有意见。当然,如果能不嫁人是最好。因为她真的,想娶个女人服侍她。
紫言将画像揣进怀里,道:“我帮你收藏好了,有空就提醒你看他一眼,免得你事多缠身,将这画像给弄丢了。”
狂人没有意见。对于男女之情,就像是繁琐工作里的一个分支,能够交给别人打理她乐得逍遥。
因为难得没事做,狂人舒舒服服的侧卧在床上,一边吃着紫言他们准备的小吃,一边找话闲聊道。“对了,这几天我呆在炼药宫,学院里有没有什么新鲜事说来听听?”
狂人这个提议,顿时叫平常耍的无聊的三个人提了劲。三个人搬来小凳子,围着狂人坐下来。紫言滔滔不绝道:“要说这几天第三界的新鲜事,倒真没多少。不过有一件传的可神乎了。”
“噢,什么事?说来听听?”狂人放下手中才捡起的小吃,坐了起来。
紫言继续道:“自从楚河笙连连赢了几场生态位大战后,他的生态位直逼金字塔之首。所以,关于他们那伙人的传闻,就格外的多了起来。”
小白半天没有说话,有点不甘,抢过话来道:“他们说,楚河笙是魔界至尊,手中有一把魔剑,体内还有一颗灵珠。当年,他就是凭着一剑一珠伴随在陆洲天师左右。”
“对对对,听说那个罂粟公主可厉害了,她降神兽,手持离恨天的归宗剑,率领百万雄师,大败神将。这可是三界唯一的神话。”紫言道。
小舞感叹道:“真是想不到,看她弱质纤纤一弱女子,竟有如此的本事。难怪连魔界至尊楚河笙也甘愿跟随她左右。”
赛狂人似乎陷入了凝思中。如果,她才是归宗剑的主人,那么这些荣耀,原本属于她。只不过,她不稀罕。
紫言睨了狂人一眼,抽了抽小舞,道:“你可千万别小看女人,常言道,最毒女人心。女人一发起疯来,那就比老虎还厉害。”偷偷指了指狂人,小声道:“就跟她一样。”
小白又道:“听说,下一场生态位大战就是她身边那四位护法了。听说他们要求速战速决,所以明天那场战斗他们会一起上,肯定又是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恶斗。”
狂人的飘渺思绪噶然而止,“下一场是什么时候?”看来她又得忙了。
“明天呢。”小舞回道。
狂人一头栽在床上。楚河笙那伙人不知道为什么,横竖跟她作对,楚河笙大战那天,不知道给她制造了多少伤员,明天四大护法一起上场,那她岂不是完蛋?“亏他们想得出来。”狂人忿忿道。
一下子,所有的好心情都没有了。狂人朝他们三人挥了挥手,“你们回房去吧,我要休息了。”得养精蓄锐,要不然明天不被他们气死就会被累死。要是能不去竞技场就最好不过了。
夜已深,重楼别院那边,依然是灯火阑珊。罂粟公主高高坐在上面,楚河笙和四大护法垂立左右。楚河笙正绘声绘色的讲解着自己在挑战台上是如何挫败赛狂人的锐气,还很有经验的教导四大护法:“听说明天上场的还有一些大人物,连阳泗舞和李罗刹等人也要上台,届时你们一定要倾尽全力,手段一定要狠,我可不希望你们几个精灵排在我的名目下。这会叫人生疑的。”
罂粟却道:“魔界至尊虽然出身魔族,但他身负盛名,当年的人神大战‘日不落战役’,魔界至尊的一招‘挥剑如雨’不知征服了多少神兵,只怕他的声誉远在精灵族之上,你或许顾虑太多。”
楚河笙思考了一瞬,点头道:“那倒是。魔界至尊的威名,可不是浪得虚名。”转过头对四大护法道:“你们尽力就是。”
四大护法一一应诺。
翌日一早,魔力宫竞技场的大门已经大大敞开,观众席上无一虚席。个个摩拳擦掌,都欲准备待会上去大显身手。李罗刹和阳泗舞花仙子等人坐在头排中央,花仙子替二人出谋划策道:“昨日魔界至尊上场,我看他的魔力指数不在你们之下。今日是他的同伴上场,又是精灵族,且四位同时上场挑战,你们更不可轻敌。”
阳泗舞头一挑,嗤之以鼻道:“哼,昨天是我和李罗刹有事耽误了,如果有我们二人在,那魔界至尊能赢得那么漂亮?”
花仙子警醒道:“你可别忘了,魔界至尊乃陆洲天师的第一爱将,陆洲天师创下了‘日不落战役’的神话,你还能小看她身边的人吗?”
李罗刹稍微低调了一些,却道:“那是46亿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陆洲天师可不只是有一个魔界至尊的爱将在身边,我还听说,当年的神帝对她是宠爱有加,谁知道神帝有没有暗地里帮她一把。你们也知道,神帝是万能的嘛!”
花仙子狠瞪了李罗刹一眼,“不可对神帝无理,小心遭天谴。”
李罗刹却满不在乎道:“那神帝已经为爱自刎了。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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