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章棒打鸳鸯
刺绣宫是第三界最不受重视却是最必不可少的地方。第三界的生灵,种族繁多,每个种族的服侍都有自己的特色。神族的空灵与飘逸,无论是七彩色的哪种,都可以淡到若有若无;精灵族的繁琐与艳丽,各色花式,都取自于自然,却高于自然;魔族的服侍却冲刺着戾气……刺绣宫的绣娘,每天都忙碌着采集石矿提炼各种色彩颜料,然后织丝、刺绣,剪裁出各种风格的服侍。神族人喜欢轻纱罩身,更显仙风道骨的风格,当然有许多出身显贵的王裔,他们的服侍要求甚高,譬如刺绣王莲,各色王莲代表着不同的神族王脉,不同的修为。而精灵族最喜欢装扮自己,他们不但服侍繁琐需要用心描绘自己喜欢的花朵,连头饰也喜欢用大自然里的素材。无论是头饰服侍,一旦被刺绣上去的花朵,竟然跟真的一样,有芳香,能招蜂引蝶……因此可以这么说,刺绣宫是每个人都会去的地方。
此刻,刺绣宫的大堂,罗列着千百件美轮美奂的衣裳,门外一阵清风,所有的衣服都无比轻盈飘逸的飞舞起来。衣服一飞舞,这站在衣服中间的美男子更显得不落凡尘,美的有些霸气十足。
远远的,楚河笙通身只穿了一条裤衩狼狈闯进来,看到美男子,脸上的表情不自在起来。“玄冥神帝?”楚河笙意外之至,还以为第三界所有人都去了石化公园,万万没有想到他却抗拒热闹来到了刺绣宫。
若千寒似笑非笑的看着楚河笙的短裤衩,楚河笙脸一红,随即愤愤然起来。“还不是赛狂人这个女流氓,简直无耻至极。这种事都亏她做的出来,你说她不嫌丢人吗?她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若千寒凭空实在想象不出赛狂人是怎么脱掉了楚河笙全身的衣服,她这荒诞不羁的行为让他……难以想象。她毕竟是个女孩子,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种事来。若千寒绷紧的俊剑终于是没有忍住,嫣然一笑。“看起来,我今天错过了一场热闹的好戏。”
这时一个绣娘无比慎重的捧着一个白色玉托盘,里面放了一件被折叠得规规整整的衣裳。通体白如玉,只有袖口绣着一朵朵艳丽的王莲,墨绿色。
楚河笙十分好奇,玄冥神帝从来都是墨绿纱衣罩身,今天怎么会让绣娘做了一件白色的衣裳?
若千寒瞄了一眼楚河笙,打消了他的疑虑。“这个,是你们陆洲天师的嫁衣。”
楚河笙微怔,内心顿时汹涌澎湃起来。看来罂粟公主和玄冥神帝的好事是近在眼前了,只要罂粟当了神后,那么诛杀赛狂人简直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玄冥神帝吩咐绣娘,“衣服由他交给罂粟,我得先去石化公园那边凑凑热闹去。”
绣娘楞楞的望着楚河笙,被他的囧样逗的一个噗嗤笑了出来。楚河笙不耐烦的摆摆手,怒斥道:“还不去为爷准备一套衣服来。”
绣娘赶紧跑了。
楚河笙望着托盘的衣服,嘴角瞥出一抹别有深意的笑意。
此时的石化公园,狂人正全神贯注的给飞龙解毒呢。飞龙一开始又烦躁又不安,对着狂人一阵猛踢,虽然都没有踢到要害,但是却让狂人累得够呛。狂人气踹嘘嘘道:“死飞龙臭飞龙,你再不听话我就直接解剖了你。”
若千寒赶到石化公园时,正值狂人与飞龙沟通的当时。飞龙对狂人做各种挑衅的鬼脸,狂人一次又一次不甘心的跌倒爬起来,一次又一次逼近飞龙。
“飞龙,我累了,我们演戏就到此为止吧,他们应该不会怀疑我们了。你吃药吧,这药是你体内余毒的解药,对你无害。”狂人凑近飞龙,给飞龙使了个眼色。飞龙恍悟,故意仰天长啸,狂人却趁机飞了上去,将早已准备好的药液倒进了飞龙的口里。飞龙突感剧痛,扑腾了几下便倒在了地上。
“赛狂人杀了飞龙!”人群中有人咆哮起来。
“抓住她!”人群像炸开的锅一样。
狂人露出惊惶之色,丢了药液瓶子踉跄后退,显见也是吓坏了,一边后退一边自言自语:“不可能,怎么会毒死它呢?明明是治病的偏方啊。”罂粟见飞龙倒下,十分难过的抽泣起来。众人见罂粟如花一般貌美的女子竟然被赛狂人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凡女惹哭了,纷纷将责难声指向狂人。“杀了她,杀了她……”
人群中,紫言他们吓得两只腿打颤……就知道赛老大不靠谱,早知道才不该和她同流合污杀了飞龙呢。
院尊大人飞下高台,然后踏步如风快速来到罂粟身旁,劝慰道:“天师莫要伤心,还是想想怎么惩罚赛狂人吧?”
狂人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高傲的抬起头,挺着胸脯,藐视着院尊。心里是一万个不服气。明明他们就动了心思诛杀幻龙,如今她毒死了幻龙,他们就对她喊打喊杀的,他奶奶的明明就是针对她。
罂粟双目愤怒得即刻快喷出火来,狂人还看到她的手慢慢的捏成拳头。她想对狂人用毒?
罂粟的用毒本领绝对不低于狂人,狂人虽然身为练药宫三宫主,但是并未能掌握练药宫最高药谱的药理,反倒是罂粟,在精通药理这块却胜她一筹。
如果罂粟对她使出厚积薄发的一掌,狂人的命运就又坎坷了。恰在这时,玄幻飞龙缓缓的睁开了眼,看到这一幕的它比狂人更为紧张,姝地站起来,众人大惊,忽然爆发出欢呼声来。
罂粟的拳头不得不松开。院尊惊奇的望着缓缓走近他们的玄幻飞龙,警惕心高度提起。
幻龙的眸子有些温润,当它经过狂人的身体时,它的脚步更似灌铅一般沉重。耳畔,反反复复回响着狂人绕是无奈的声音。“幻龙,去吧,好好的伺候她几天。终有一天,我要让她将这一切加倍的偿还于我。”
狂人看着幻龙走近罂粟,看着幻龙对她撒娇的示好,看着罂粟瞳孔里流露出的那一抹惊喜……心如刀割。
她亲手,将幻龙推给了她的敌人。从此幻龙更加危险,而她更加不安。但这是必然的不得已的选择。
“幻龙,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哪怕活的屈辱,悲哀……只要命在,就有翻新的机会。”
陆洲天师与玄幻飞龙重归于好,赛狂人立下经纬之功。石化公园,人群慢慢散去,罂粟御着飞龙翱翔在深空,而狂人,一个人落魄的向练药宫的方向走去。
这是她来到第三界后第一次受到荣誉之光的眷顾,可是她的心,好疼。
通往练药宫的路狭长,扭曲,寂寞。狂人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孤单过,其实一直以来都是她一个人在战斗,她的世界没有人闯进来,因为她很辛苦的驱逐着入侵者。而幻龙,原本属于她的世界,原本她可以拒绝孤单了,可是最后,幻龙却被她撵了出去。
“在想什么呢?”前方,一道令人讨厌的天籁之音殊地响起来。
狂人驻足,凤眸未干,极力的将泪珠关了回去。然后换上一张玩世不恭的面具,走向若千寒。
“喂,你忽然冒出来,想装鬼吓人吗?”
若千寒抱着他的青峰剑,换了一身淡绿的绣着飞舞雪花的纱衣,帅得一塌糊涂的站在狂人的眼前。这让容易审美疲劳的赛狂人不由得眼前一亮,很猥琐的吞了吞口水,她忽然觉得变性手术其实也不是非做不可,当个女人也挺好。如果能让这男人死心塌地的为自己做牛做马,端茶倒水。
若千寒走近,给了正发呆的赛狂人一个狠狠的火爆栗子。愠怒的呵斥道:“你脑子里在想什么见不得人的主意呢?别滥用你的色性。难怪人家魔尊骂你是女流氓,你还真是当之无愧。”
赛狂人摸着剧痛的后脑勺,恶狠狠的瞪着若千寒。“你要是不想被人意淫,就他妈的别出门。别打扮得跟只人妖似的。”怒气冲冲的往前走去。
若千寒气的俊脸一阵青一阵白,她竟然骂他人妖?他穿得很素,虽然是绿色,但是这若有似无的绿色,跟她那身白色不是一样的素吗?
“赛狂人,谢谢你救了幻龙。”若千寒纵然心中有气,但是他与生俱来的度量让他没法和一个凡女计较。
狂人再次驻足,若千寒的声音里饱含着真诚。他是真心的疼爱幻龙吧。比罂粟公主更关心幻龙的生死存亡。罂粟诛杀幻龙,他没有来,是不忍心看到那令人心痛的一幕吧。
狂人转过身来,折回到若千寒身边。他个子很高,这让狂人抬头看他觉得累。狂人盯得久了,若千寒却不耐烦了。“你说你一个矮人国的人这样看我累不累?”
狂人气的……黑眼珠一转,蓦地给若千寒的白色的靴子跺上了一脚。
望着雪色靴子上那个娇小的黑印子,若千寒气的……怒不可遏。指着狂人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你!”
“你为什么要感谢我?幻龙又不是你的。噢,我知道了,你是爱屋及乌,对吧?”赛狂人机灵的转移话题。
若千寒气恼她弄脏自己的靴子,却被狂人更新的挑衅惹恼。“我救幻龙,是因为它,记载了我太多美好的回忆。”跟赛狂人这种疯子聊天,他除了生气还是生气。她这种超能力应该是专门为气他而生的。若千寒愤怒的离去。完全没有留意到狂人急速变灰的脸。
他们都说,若千寒是为她而死的,他应该很爱很爱以前的她。可是她却记不得他们的从前,所以他们今生彼此伤害着。
狂人目送着若千寒走远的背影,如果他知道她是她,会是怎样的结局?是宠罂粟般圈宠着她,还是拔出他的青峰剑,与她决一死战,以报复她背叛之仇?
哎,狂人叹了口气,她没有答案。
魔心別院。罂粟骑着玄幻飞龙绕着别院旋飞了三圈,然后轻灵落地。
罂粟的四大护法整齐的列成两行侯在门口。见主子上来,纷纷叩首礼拜。
“魔尊呢?”罂粟火气不小的问。“在里面侯着主子回来。”一个护法回到。
罂粟瞥了眼幻龙,对其中一个护法叮咛道:“带飞龙下去休息。记住,专门腾个好地方给它。”
罂粟怒气冲冲的走进魔心别院的大堂,楚河笙杵立在大堂中央,身上已经换了一件黑色的袍子,面纱也是新的。看到罂粟,楚河笙不自在的用手抽了抽鼻子。慢吞吞的走近她。
罂粟坐在桌旁,为自己倒了一杯玫瑰花茶,茶色如血,漂着片片花瓣。品了一口茶,忽然将茶盞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出口,声音虽轻却夹着盛怒,悠悠道:
“今天你可真给我长脸。堂堂魔尊竟然被一个凡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轰掉了身上的衣物。还好她给你留了条裤衩。”
楚河笙囧囧的撅撅嘴,很无奈的耸耸肩,“别人不知道笑话我没关系,但是你应该知道,赛狂人根本不是一个简单的凡女。”
被顶了嘴,罂粟更加生气,眼眸冷了好几分。楚河笙赶紧讨好:“你也别生气,看看这是什么。”
罂粟望着他,楚河笙瞥了瞥她面前的玉托盘,罂粟目光重新回到桌上,被托盘里的衣服惊得呆若木鸡。小心翼翼的将衣裳捧起来,那宛若流沙般飘柔的轻纱滑过指尖,滑过罂粟的瞳孔,然后,她哭了。
“是墨绿色的王莲?是千寒送过来的?”
楚河笙十分冷静道:“玄冥神帝说这是你婚嫁那天的礼服。”
罂粟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如决堤的洪水,溃然而流。“我的努力,我的辛苦,我的执著,千寒,你总算是看到了。对不对?”
楚河笙脸色黯然的褪了出去,留下罂粟一个人悲喜交加。
练药宫。赛狂人特大爷的躺在懒人椅上,一手端着小白屁颠屁颠递上去的茶,一手扬在空中,继续跟紫言他们讨要宝贝似的。
小白小舞窃窃私语,“你们说赛老大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手瘫痪了?”小舞猜测。
“报纸。”赛狂人一口茶喷出来,她要是再不张口,这几个想象力丰富的家伙肯定能想出更有创意的理由来。“报纸?”紫言小白小舞齐声咋呼起来。她以为这里是哪儿?人界!
小舞屁颠屁颠跑过去,将狂人不知疲倦的一只手轻轻的放了下去。小舞嬉皮笑脸道:“老大,闷了?想看报纸?呵呵,报纸是有,不过不是眼睛看而是耳朵听。”
“讲吧。”赛狂人自然不会忽略这几个比八婆还八卦的老男人搜集情报绝对是一流高手。
负责搜集小道消息的小舞一脸认真的跟赛老大汇报他最近的工作成果。
“报告老大,自你变成僵尸到你复活归来的这段时间,第三界的人照常吃饭,照常睡觉,照常娱乐打斗和泡妞……就跟你没来过这儿一样。唯一不一样的,是第三界有件喜事,不过与你无关,那就是罂粟公主与玄冥神帝的婚讯,据最新报道,玄冥神帝已经把新娘子的婚纱都做好了……”
“叫他若千寒。”赛狂人闭着眼睛,一副怡然自得的懒表情。忽然一个冰激凌,霍地睁开美眸,“结婚?什么时候?”
“不知道,快了吧。”
“再探。”赛狂人咬牙切齿道。
“老大,你干嘛那么关心人家的婚讯?”紫言与小白推推嚷嚷的走过来,小白撞起胆子问。
狂人兀自陈沉思,这时紫言一脸担忧的又问:“老大,你不会是爱上玄冥了吧?”“叫他若千寒。”赛狂人又躺了下去,闭目道。
紫言就更加深信不疑自己的推断。“哎呀老大,你不能喜欢玄冥神帝……他是陆洲天师的男朋友……”“我想当小三,可以不?”狂人慵懒的忽悠着。
“小三?”小白将赛老大从头看到尾,她一头青丝长及腰际,一根白色的稠带随性一束,就跟没系一样,凌乱。身上的衣服款式简单得就快跟一张布裹身一样,怎么看怎么像女人中的库存甩货。“当小三也是要靠天资的。赛老大,你不是当小三的料。”
小白顶着被破腹的危险直言不讳,当即受到小舞的称赞。“好样的。”
他们低估了狂人的心脏承受力,赛狂人的心脏承受力比城墙还厚,“我让你们直呼其名,本是轻视他之意。也只有你们这种单细胞动物才会把恨误会成爱。”
小白小舞紫言面面相觑,赛老大骂他们是单细胞动物,可是她也不问问她自己,摆着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说话声音也懒洋洋的,没有任何情绪,谁听的出来她说的是反语呢?
“既然赛老大这么讨厌若千寒,那若千寒结婚生子找小三都不关我家狂人的事。小舞,你就消停几天,别去打探什么小道消息了。”小白吸了口凉气道。
赛狂人的目光瞬间化为利箭,嗖嗖嗖一发不落的射向小白,小白哆嗦着赶紧躲到紫言背后,一边颤微微的小声道:“当然,主动权还是决定于小舞自己。”
小舞见风使舵,赶紧站到狂人这边,十分谄媚的表情道:“老大,你放心,我一定紧密观察若千寒和罂粟这对狗男女的情感进展动向。他们接吻的时间地点;还有他们要是敢同居,我一定捉奸在床,……总之一句话,不惜一切代价棒打鸳鸯,扶持小三上位……”
赛狂人对于这几个蠢驴的理解力感到绝望,无力的摆摆手,“拆散他们,成功有赏。”对于他们的误会,她也懒得解释了。
赛狂人目的只有一个,杀了罂粟,结束自己无休无止仇恨的折磨。她不能坐等罂粟晋升为神后,断了自己一生追求的复仇之旅。
小白他们只得乖乖的退出去,在赛老大面前,他们只有绝对服从的份。要是敢小小的反抗一下说个不,可能赛狂人就会剖他们的腹。
第09章缺德无罪
小舞是脑子被烧糊涂了所以领了艰巨的任务,一下场脑袋变清醒了。他跟紫言和小白叫苦不迭。“赛老大要我棒打鸳鸯?你们说这事缺德不缺德呀?”
小白紫言一副事不关己己不关心的高姿态,敷衍了事的应道:“缺德。”
小舞沮丧着脸,“缺德我就认了,可是你们说这事咋怎啊?人家一对神仙眷侣,哪能说分就分呢?哎,你们有没有棒打鸳鸯的好策略,有的话赶紧的说出来听听。”
小白抠了抠后脑勺,像是被灵光劈中一般,才思如涌,“按理说,棒打鸳鸯的最优计谋非美人计莫属。据科学报道,男人的爱情由荷尔蒙决定,只要哪个女子能让他荷尔蒙分泌加倍,那他绝对会抛弃糟糠。不过美人计固然好用,可是美人难寻,特别是寻一个比罂粟更有女人味的女人就更有难度了。赛老大本来有这个潜力,可是她天性粗狂,好好的女儿身安在她那彪悍的气质下就被彻底毁灭了。哎可惜。”
小舞闻言沮丧更甚,“那还有没有别的计谋啊?”
紫言慷慨献计,“离间计。想方设法让他们的感情出现裂痕,让他们由爱生恨,让他们变成命运的宿敌……不过这离间计很难办,人家若千寒和罂粟的爱情坚若磐石,再则要离间他二人的爱情是一条艰巨又漫长的路。可是他们的婚期近在眼前。哎,赛老大想小三上位,难噢。”
小舞呸呸呸碎了几口,“赛老大说了她不是要当小三,她是恨若千寒……”
小舞还没有说完,小白就抢白道:“你笨啊,没听说过因爱生恨吗?赛老大这种女人中的战斗机,要是不幸爱上谁了,那绝对是一场血雨腥风的惨痛事迹。”
小舞想想觉得小白说的在理,可是依然苦着脸道:“赛老大的动机不是我们关心的范畴,但是赛老大想要的的结果却直接关系着我九族的命运。算了,我也不跟你们瞎扯了,我得去整理整理我的那些私人收藏的珍品。”
小舞垂头丧气的走后,紫言就一脸困惑的望着小白,“他说他有什么?个人收藏珍品?”双瞳开始冒光。
小白嗤之以鼻道:“什么珍品?不就是些废铁烂铜做的监视器吗?”
紫言眼中的亮光殊地消失,一脸落寞。他这辈子的发财梦,什么时候才会成真呢。
在小舞捣鼓他的监视器的第三天。
狂人最近的日子都安分守己的待在练药宫,潜心修炼她的药技。可是她的指光,无论怎么用心的修炼,都只是停留在蓝阶。狂人有些灰心丧气了,停止了一遍又一遍的修炼,躺在懒人椅上总结自己的失败教训。
小舞眉飞色舞的闯进来,“老大,老大……”却听见赛老大死气沉沉的声音:“我还没死,叫什么魂啊?”
赛老大每天都跟吃火鞭了一样,性格燥闷,小舞也见怪不怪。“好消息,老大,好消息。”
赛狂人眼睛都懒得睁开,死气沉沉道:“是若千寒死了还是罂粟暴毙了?”
小舞一怔,赛老大自从来到第三界与他二人结仇后,每天的活着的动力就只剩下报复了。所以说宁得罪小人也不要得罪女人。小舞笑嘻嘻道:“老大,他们还没死。不过我用了我的那些高端的科技产品,也就是mini监视器,通过它们我打听到了一件事,据说罂粟公主的婚纱刺绣出了一点小瑕疵,若千寒和罂粟的婚期肯定会延后,这不,一大早魔心別院的人便去刺绣宫说理去了。”
赛狂人无精打采的面瘫脸猛起波澜,果然是好消息。藏起自己的激动,尽量表现得不那么缺德,“刺绣宫可有一等一的高手?”要是有的话,她一定让魔心別院和刺绣宫大开杀戒,两败俱伤,最好是同归于尽。
小舞道:“刺绣宫的绣娘只不过是一些用绣花针作衣的弱女子,能有什么一等一的高手啊。”
赛狂人却道:“那就拼命的给魔心別院安个以强凌弱的罪名,让她们民心大失,最好是激起民愤,让民众拉他们去侵猪笼,吃猪粪,而我们坐收鱼人之利。”
小舞瞠目结舌,赛老大的阴险腹黑真是非凡。结巴道:“赛老大,怎么做?”
赛狂人白了他一眼,“听说过黄世人没有?听说过兰霸天吧?跟他们好好学学就知道怎么样才能以强凌弱?”
小舞一副受教的样子,这时赛狂人却蹙起眉头了,“小白紫言死哪儿去了?”
小舞道:“老大你没给他们下达任务,他们这几天吃了睡睡了吃,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
赛狂人的额头立刻黑线了,“你去告诉他们,成功离间魔心別院和刺绣宫的关系我让他们从猪狗不如变成禽兽不如,任务失败我让他们长眠不起。”
小舞乐呵呵起来,“是是,老大。我这就去转告他们。”一边咀嚼着老大话里的含义,老大发号施令从来高深莫测,需要他们斟酌才能出真知。等小舞斟酌出老大话里的含义后,不禁花容失色。原来老大派给他们任务,成功不成功都要受罚。哎,活该,谁叫他二人最近过得太滋润了。
赛狂人已经无法静下心来闭目养神,刺绣宫和魔心別院的这一道嫌隙,说起来可大可小,关键就看两处人马如何操作。不过,有练药宫参与,赛狂人保证他们会斗得你死我活。瞥了眼自己身上的衣衫,虽然得体干净,但是适男适女,要是去趟刺绣宫,做件华丽丽的霓裳羽衣,应该没有人会怀疑她的别有用心吧。
思及此,狂人竟然会心的笑了起来。
刺绣宫,此时热闹非凡。罂粟携楚河笙以及四大护法气场强大的站在刺绣宫门口,楚河笙手里捧着那件白色的缀着绿色王莲的纱衣,而罂粟一脸凛然的望着刺绣宫门口罗列成整齐两行的绣娘们。
刺绣宫宫主宫三娘正召集所有绣娘集合,然后一脸无奈的审问绣娘们。“陆洲天师婚嫁的喜服除了点问题,我除了要追究相关绣娘的失责之罪,同时又希望你们中有手艺高超的绣娘可以将功补过,让刺绣宫面于魔心別院的责难。”
可是所有的绣娘都低着头,无人认错,也无人愿意为领功而接下这件有瑕疵的喜服。罂粟公主的脸色即刻难看起来,愠怒不已。“你们刺绣宫的绣娘都是敢做不敢当的缩头乌龟吗?”
刺绣宫宫三娘立即好脾气的解释道:“天师息怒,天师有所不知,这件喜服乃新入宫的绣娘火雁主持,从采色到刺绣都有许多个绣娘参与,喜服出了问题,一时半会难以查到出错的人头……”
罂粟愠怒未减,“查不到出错的人,难道也找不到能够补救瑕疵的人吗?”
宫三娘十分愧疚道:“天师,素我直言,这王莲刺绣变色可是非同小可的事。我宫绣娘中多是魔力浅弱之人,有能力篡改神族的属性花那可是寥寥无几。不怕天师见笑,神族其他人的属性花或许我能篡改,可是玄冥神帝的属性花我却无能为力。所以要补救这个瑕疵,刺绣宫还真的要下一翻苦功夫。我需要借用其他人助我一臂之力。”
罂粟半信半疑,这时前来刺绣宫的客人都开始围观起来。罂粟不便发作,脸色舒缓了不少,却陷入了长长的思考中。
“婚嫁服要是出了问题,那可是大大的不吉祥啊。哎……可惜了一段天作之合的好姻缘啊。”人群中,一道带着晦气的声音清晰的传进在场的每个人耳朵。
众人循声望去,见赛狂人带着她的三个跟班大踏步的走过来。罂粟的脸比先前更难看,刺绣宫宫主哭丧着脸向狂人这条毒舌求饶:“三宫主,快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横竖就一件衣服,我们好好补救便是。”
狂人横斜了一眼魔心別院的人,知道他们此刻恨不得拍飞她,她也识趣,赶紧谈起自己的正经事。“三娘宫主,我今天来只是想请你为我做一件霓裳羽衣,其他人的晦气不晦气,与我无关。”
罂粟本来只是单纯的懊恼喜服有瑕疵,如今听了赛狂人把瑕疵与晦气联系起来,不禁也十分恼怒。
狂人又道,“我听说你们技术最好的绣娘是一个叫幻苏的绣娘,对不对?我啊,就指定让她给我做。”
宫三娘一愣,想赛狂人虽然是练药宫三宫主,可毕竟出身凡人,所以连她们刺绣宫最厉害的绣娘都不知道是谁。宫三娘早闻赛狂人是比混世魔王更难缠的人,既然她点名要幻苏,不如就拨给她,免得她闹事。
可是宫三娘不成想到,这罂粟却将狂人的话当了真。当即怒斥宫三娘,“原来你找了个不入流的绣娘帮我做喜服?你存心看不起我魔心別院的人吗?”
宫三娘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赛狂人优雅的将折扇打开,掩嘴偷乐。
楚河笙嗖地拔出魔剑,递到宫三娘脖子下。转过头请示罂粟,“对这种不老实的人,让她们见点血就老实了。”
刺绣宫不乏衷心护主的人,见魔心別院欺负到宫主头上,火雁首当其冲,取下脖子上的丝绸围脖,一洒,便成为一条长绫,利落的向楚河笙攻去。
硝烟,终于弥漫。赛狂人赶紧躲一边去,一边好心肠的劝解双方:“楚河笙,别打了。喜服有问题,大不了你家主子不嫁若千寒罢了。以你家主子的花容月貌,要找个男人还不容易吗?哎呀,你怎么愈打愈认真了?火雁,你快停手吧?你家宫主只不过是被楚河笙用剑指了下脖子,除了丢脸以外,也没有伤筋动骨的,无伤大雅。火雁,你怎么也愈打愈猛了?”眼见火雁逐渐不低,绣女们纷纷加入战斗,罂粟的四大护法也按捺不住寂寞,一个鱼跃龙门,全部加了进来。一时间,刀光剑影,战斗阵容强大以至于第三界各个角落都有感应。院尊大人和阳舞等核心级人物纷纷过来查看究竟,待了解事情原委后又试图调息战争,但是无果而终。院尊无奈,只得差人去请这场战争的始作俑者若千寒到场。而他们完全没有留意到真正的始作俑者赛狂人正津津有味的欣赏着这场战争,就跟看了一场免费的武侠片一样惬意非凡。
不多时,若千寒来了,见到场面壮大的战斗场面,不禁俊眉拧起,对迎上来的院尊劈头就是嗔怪:“只不过是一件喜服,至于弄得血雨腥风吗?你阻止不了?”
院尊哭丧道:“玄冥,这喜服可不是一般人的喜服,它是你玄冥神后的喜服,出了差错天师自然生气。你不是不知道天师对你的深情。”
若千寒瞥了眼对面的罂粟,罂粟却正巧也含情脉脉的望着他,凤眸一谭委屈的泪水,让若千寒一句轻若尘埃的微辞也硬生生咽了回去。
赛狂人看到若千寒,闲情惬意荡然无存。她此刻一个头两个大,看来好不容易想出的好计划化为泡影了。亏她浪费了好多脑细胞。若千寒真是她的头号公敌。
院尊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给若千寒听,若千寒的眉端深深蹙起,凤眸凝视着愈战愈勇的火雁,道:“负责喜服的就是她?”
院尊点点头道:“宫三娘是被她超群的刺绣技术折服所以破例让她一个新手来负责天师的喜服。可是终究是新手经验少了点捅了这么大一个漏子。”
若千寒定定的望着火雁,问院尊道:“你可知道她的武技来源?”院尊看了半天,摇头。若千寒的脸就爬上了一抹乌云。
赛狂人悄悄的溜到若千寒和院尊的背后,竖起耳朵聆听着他们的谈话。可惜被对面的罂粟发现,当即便递给若千寒一个留心的眼神。
若千寒转回头,赛狂人赶紧佯装出自己正在观望天气的姿态。若千寒自然是最了解赛狂人的腹黑本性的,他深蹙的眉端舒缓开来,很快会心一笑。“赛狂人,你怎么会在这儿?”
赛狂人收起了佯装的姿态,转过头对着若千寒嫣然一笑,理直气壮道:“我想为自己做件衣服,可以吗?”若千寒叽笑的打量了一眼狂人的装束,忍俊不禁的笑到,“是早该换了,这衣服你穿了快一个月了!”
赛狂人呆怔,随即气呼呼道:“你眼睛被狗屎糊了,我一天沐浴两次,换洗两次衣服。”然后用十分小声的声音愤愤道:“只不过我的衣服只有这一款。”
若千寒哭笑不得,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像她这些不修边幅的女人。“赛狂人,你简直是暴殄天物。”
赛狂人气的——不能言语。这时若千寒终于开窍了,将赛狂人拉到边上,责问道,“我就奇怪了,一件小小的喜服,竟然会掀起血雨腥风。现在我一点都不奇怪了,赛狂人,有你在,芝麻大的小事你都可以捅出天大的漏子。说吧,你居心何在?”
赛狂人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般,摆出比窦娥还冤的表情。指着若千寒道:“你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若千寒道:“你少装蒜。你说你从来不来刺绣宫的人,怎么偏巧不巧今天就来了?”
赛狂人气呼呼道:“就允许你的女人恋爱结婚做喜服,就不允许我谈个恋爱为悦己者容?”
若千寒的心没来由的痛了下,再出口语气竟然有些恶劣:“你恋爱了?”
赛狂人摆出晒幸福的表情,“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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