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睿优雅大方地坐下,这时他听到司徒正天说,“殿下可听说了南方的水患?”
他目光随即转向司徒正天,目光冷静,语气十分的漫不经心,“每年六,七月份我朝南方会出现一段连绵阴雨天气,大雨暴雨随时出现,有水患一点都不稀奇。”
司徒正天脸色谨慎,暗暗寻思了好一会儿,才又开口,“水患是天灾自然是无法避免,可我们人为却可以将百姓的损失降到最低……朝庭每年都会往江淮地区投入大量的钱财和人力去修筑水坝,可每一年,大水还是会很轻巧地冲段河坝,涂炭生灵。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们投入的那些钱财和精力也都打了水漂。”
祁睿垂下眼帘把玩着左手大拇指上的扳指,长长的睫毛在眼底留下一排的阴影,看上去美好的像一个温文尔雅的贵公子。
司徒正天还是头一次在他身上看到这么静谧的一幕,心底原本还是有些忐忑的,但在这一刻看到他的表情,立刻就稳了下来。看殿下这表情,看来对南方的水患他也是有些想法的。
这样,他便只等他开口就好,相信,他的想法一定会让他满意的。
沉默了一会儿后,祁睿敛眉,抬眸看向司徒正天,说的话没让他失望,“南方赈灾款去向不明一事本王早有耳闻。前两年,本王四处游历,在江淮一带停留较久,收集了一些的证据,这次回京,已经将这些证据呈给父皇,相信不久便会有所动静。丞相大人放心,蛀国之虫,不会久已!”
“如此,甚好!”司徒正天抿紧唇角看着他直点头,果然是皇上精心培养的接班人,敏锐度都不低于他们这些处理百事的文官,他们嘉元朝将来有这么一位精明的君王,真是天下之福,百姓之幸啊。
祁睿淡淡一笑,目光在他满意的脸上一扫后端起了手边的酒壶和酒杯,往司徒正天的酒杯添了一杯酒,并端给他,“岳父为国事操劳,尽心尽责,小婿代替父皇敬岳父一杯,聊表心意!”
“殿下折煞微臣了,微臣不敢当,不敢当。”司徒正天连忙双手接过酒杯,惶恐道,“微臣在其位谋其政,一切都是应当应分的,不敢居功。”
“应当应分的事情听起来很是容易,可朝臣中,还没有几个人能将这应当应分的事情做好,岳父是凤毛麟角中的一位,父皇都看在眼里,心内对岳父是一百个的感激,感激您对嘉元朝付出的一切,为百姓付出的一切。”祁睿手中的酒杯轻碰在司徒正天端着的酒杯上,“小婿先干为敬,岳父随意!”
说着,他一扬脖子潇洒的喝完,司徒正天诚惶诚恐地端着酒杯将酒水喝完。
祁睿又拿起酒壶为俩人满上酒水,缓缓开口,“父皇有意嘉赏岳父一家,岳父岳母还有家里的几位舅哥有什么心愿想法,可以和小婿说,爵位官位,小婿一定尽心尽力。”
“不可不可!”听到这里,司徒正天坐不住了。他把自己女儿送上睿王妃的位置,不是为了荣耀他们司徒家,而是为了司徒家一家家宅平安,女儿幸福平安一生。若是他的女儿成了睿王妃,家里的儿子再被提携做了要职,又有他这丞相的官位,那他司徒家可是真架在火架子上烤了,树大招风,哪一天死的,他都不清楚。他扫了一眼自己的两个儿子,眉眼之间紧张,“微臣做的真是本分的事情,没什么值得嘉奖的,陛下和殿下不必挂在心上,请殿下替微臣谢过陛下,不要赏赐微臣,否则微臣会日夜难安。”
祁睿沉静地看着司徒正天,在旁道,“岳父不再考虑一下?毕竟机会十分的难得!”
他知道司徒正天怕的是什么,无非就是怕司徒家独大,招来嫉恨,惹些无妄之灾,甚至怕他们父子听信身边人谗言,将来和他们司徒家生分了……
不过,他真是多虑了,他司徒一家的人品,他还是能信得过的。这真是他真心之话,替他们一家在父皇面前讨了这么一些的赏赐。
司徒正天想也不想的摇头,光宗耀祖做到他这个位置也可以了,没有必要说让所有的子女都背上这个包袱,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他们一家平平安安,齐齐整整就好,其他的,他不做任何的期盼。
“微臣的这些儿女都比较散漫,也都胸无大志,在各衙门任个小差事已经是他们的极限了,其他的官位职位他们都做不来的,让陛下和殿下失望了。”
祁睿自然不会强人所难,张口道,“既然如此,那此事便作罢,小婿去回了父皇。”
“多谢殿下成全!”司徒正天抱拳谢道。
“一家人无须这么客气!”祁睿暗叹了一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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