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李公公从御膳房出来,为紫苑引路,“姑娘请进,圣上在殿内等着您呢!”
“有劳公公了!”紫苑客气后,微弯着腰小心翼翼地往屋内走,她走入殿内,就见一身玄色绣着龙纹袍子的中年男人正坐在龙椅上垂案写着东西。
中年男人美须豪眉,甚是英俊豪迈,他垂案俯首书写东西很是认真,也很是令人心动。
紫苑看着他挺拔威仪又神气的样子,一颗芳心扑腾扑腾的跳乱了节奏。嘉元帝不只是这天下之主,还是她心目中的天神,在她的眼中心中只有他一人是这个特殊的存在。为了她的天神,就是丢掉自己的性命她都甘愿。
紫苑暗中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又忙扶了下鬓间的小花,才缓着步子朝案前走近,在靠近案前两步远的时候,她双腿跪地行礼,“奴婢紫苑叩见陛下,陛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嘉元帝在听到她清脆的声音后,手中的笔停下抬起头望向她,声音平稳浑厚,“平身吧!”
“谢陛下恩典!”紫苑态度恭敬,她从地上爬起,便低眉顺目地立在一旁很是规矩,只是那双挽在身前的双手握的有些紧,略略地泄露了她的心事。
嘉元帝深邃的双眸扫向她,唇角微微笑了起来,“这么一早来见朕,可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朕说。”
紫苑知道他在看自己,所以轻轻地点了下头,而后手伸向衣袖从里面拿出一个信封,往身前举了举,“昨晚贵妃娘娘被人挟持一直到今日清早才回到宫里,她回来时满身是血,脸色铁青,像是受到什么大的惊吓似的。娘娘洗完澡后,写了封信让奴婢带出宫,要奴婢交给十三皇子的贴身侍卫文青,没有什么话要带。”
嘉元帝听到她说姚玉婉要带信去十三皇子府双眸动了动,紧盯了她手中的那个信封一会儿,而后起身朝她走去。
紫苑听着那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一颗芳心砰砰地跳快了许多,她眼珠在眼眶中动来动去终于瞄了嘉元帝一眼,玄色龙袍愈来愈近,她更觉得呼吸困难,握着信纸的手也攥紧了许多。
嘉元帝怎么会看不出来她的小紧张,她紫苑对自己的感情他多多少少也了解一些,否则他不会放心她培养她成自己眼线。只是她的这份感情对于他来说只是利用的工具,他心里除了妻子儿子再也容不下任何一个人,就这样他忽视了紫苑的感情,只满心放在她手里的信封上。
他拿过信封仔细地看了看,见信封用火漆封好连忙走到书桌前准备东西拆信封。
紫苑见他将东西拿走,才敢抬起头来偷偷地在背后注视他。男人宽阔的后背挺拔极了,紫苑看着那结实的身躯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前一个月他抱自己的那一幕来,结实的肌肉让她有种依靠着大山的感觉,令她不禁有些贪恋起那个感觉来。
若是能再被他抱一次就好了,就一次,她能再支撑好些的时候。
当然,这也就只是想想,男人的眼睛中没有她,只有她带来的情报。
嘉元帝动作很是小心和迅速,没几下他就打开了密封严实的信件,里面放着一张对折的纸。打开后是一个简单的图案,画着一只雄赳赳气昂昂的雄鸡。他看着纸上的墨迹,剑眉瞬间紧拢在了一起,仔细地看了好一会儿都没明白画是什么意思。百思不得其解后,他上下翻着手里的纸想再看出些什么,只可惜纸上除了一个雄鸡外再无其他。
没得到自己想要的,嘉元帝心里很是不痛快,他吐了一口闷气,将手里的纸面向紫苑,问她,“紫苑,你常常跟在姚玉婉身边,可从她平常的点点滴滴中看出这副画儿的含义?”
“啊?”紫苑从他给自己布置的亦梦亦幻的场景中清醒过来,尚未完全清明的眼睛虚放在大书桌后面容温润俊美的男人五官上。
嘉元帝身子微微往前倾,手中的信纸又抖搂了一下,耐心地重复一遍,“你是姚玉婉的贴身侍婢,她的想法你要比朕更清楚,依你看这幅画她是想表达什么?”
紫苑顺着他的动作注意到他手里的画上,这一看她七零八落的魂魄也渐渐回神儿了,瞪着那副话的眼睛越睁越大。搞半天,贵妃娘娘让她拿的就是这东西啊,这画只鸡是什么,她是什么意思,怎么她看不懂。
“画只鸡是……什么意思?”紫苑手指了出来,紧凝着纸上的画。天哪,姚贵妃到底是想要表现什么。
嘉元帝看她脸上的表情就知道她根本猜不出来,尤其将希望放在她身上,还不如自己去想呢。这么一想,他收回了自己的手,专心地研究画上的意思。
紫苑看着他在收回手时皱了皱的眉头,挽着的双手紧紧地攥在一起,清纯稚嫩的小脸儿上满是自责和难过。
他一定对自己很失望吧!
紫苑垂着头静静地站在一旁兀自苦恼,嘉元帝却在绞尽脑汁地寻思这画儿真正的意思,他依据姚玉婉昨晚所受的打击,再一层一层地剖剥,终于猜出了画儿上的意思。只是,意思虽然猜的差不多了,他却依然得不到最准确的信息,因为这副画只是一个信号,具体约定的东西他们自己心里清楚。
嘉元帝眉头紧锁,他顿了下后,将信纸从新折好,又用火漆封好,而后从椅子上下来,又沉步走向紫苑将东西递给了她,“你依据姚玉婉的意思将信送过去吧!”
紫苑没立刻伸手去接,而是眨巴着双眸仰望着他,犹豫后问道,“圣上您……都看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