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谨觉得自己可能会睡不着觉,谁知道洗漱干净给手上的伤口擦了药,按着姐姐说的那般躺在床上,竟然一夜无梦。
直到被几声短促的尖叫惊醒,寝殿里已经有了蒙蒙亮光,已然清晨了。
有人大力地拍他的门,他想要起身,却差点没坐起来,只觉得头晕乎乎的,口也干,浑身都难受,他闭了闭眼睛,用尽力气喝了一声:“滚。”
外面拍门的人似乎听见了,只听得一串凌乱的脚步,寝殿又恢复了平静,他靠在枕上,意识逐渐游离,陷入了昏沉之中。
而东边正院,侍女们已经安静而有条不紊地摆上了早膳,太子妃正柔情似水地伺候太子穿衣,白皙纤细的手指温柔的给太子系好腰带。
因着今日不进宫,她也没有大妆,穿了条窄腰宽袖的裙裾,更显得身段纤秾合度,那白皙细腻的肌肤泛着一点桃粉色,面庞越发似枝头沾染了露水的桃花,抬头和太子对视间,眼角眉梢沁出几丝妩媚春意,引得太子心头火热,抬了手指按压那饱满红润的唇,若不是还有侍女在走动,他都有了一亲芳泽的冲动。
“芙儿这般看着孤,是想让孤不走么?”太子凑近太子妃的耳边,嗅了一口她身上淡淡的馨香,调笑道。
“太子快去用膳,一会早朝就迟了,臣妾可不敢影响太子公务。”太子妃不自在地偏了偏头,努力保持气息平静地说:“只要太子有空能多来看看臣妾,臣妾就心满意足了。”
听到她的话,太子有些不敢置信地转过头,却只看见太子妃半边雪色侧脸上,因为羞意而越发浓重的红晕。
平日里端庄高贵的太子妃说出这番饱含情意的话,做出这般小女儿的羞涩举动,让太子大为满足,忍不住亲自携了她的手落座:“芙儿既然这么说,那孤敢不听夫人言。”
毕竟,他也需要一个嫡子了,他落在太子妃平坦的腹部的目光含了深意,一时之间,夫妻两竟然达成一致,早膳也用的其乐融融。
而这时,外面有了隐隐的喧哗,让太子眉头一皱。
“紫棋,去看看怎么回事?”太子妃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吩咐身边伺候的紫棋。
“是。”紫棋应了一声,往外面走去。
正院的大门口,几个仆从正在七嘴八舌正在跟二等丫鬟芍药说着什么,她也听不真切,于是皱眉轻斥:“大清早的吵什么吵,主子还在用膳呢,惊了主子,仔细你们的皮子。”
“紫棋姑娘。”那几个仆从见她款款走来,面上还带了怒色,一时之间也不敢再开口了,局促不安地叫了声。
“紫棋姐姐,他们是在大公子院里伺候的仆从。”芍药见了她,恭敬地走近,低声说:“他们说大公子发了疯,杀了看门的吉祥,他们也是怕了,所以来找太子妃做主。”
“有这回事?”紫棋眸子一转,问道。
“千真万确啊紫棋姑娘,您是没看见,吉祥死的有多惨,被砸血肉模糊,血都流了一地,眼睛瞪得老大不肯闭上。”其中一个侍女瞥见紫棋身上做工精细领口还有一圈兔子毛的小袄,羡慕地咽了口水,大着胆子哭诉道:“我们是不敢回去伺候大公子了,不然说不定哪天就步了吉祥的后尘,还请紫琪姑娘帮我们求求太子妃,哪怕是在娘娘院子里做扫地宫女我也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