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明日的丧事何人主持?”沉默片刻,太子妃才冷冷问道。她真的是不甘心,背负着被太子忌惮的恶毒,失去主持丧事让外人议论纷纷,结果却换来毒死几个宫人,这样的结果,让她有些接受不了。
“奴婢还不知道。”雪琴呐呐地摇头,忽然,看着门外,恭声道:“奴婢给长公主请安。”
“臣妾见过姑母。”太子妃也起身,屈膝行了个礼。
长公主一身青色裙裾,缓缓踏进了这锦绣宫殿,她越过还保持着行礼姿势的太子妃,直接在主位坐下,这才抬眼打量太子妃。
当初云氏被选为太子妃,她也在太后宫里帮着相看,当初的云氏眉目细致。十六七岁的少女,只是用簪子盘了个简单的发髻,耳边的珍珠耳坠轻轻晃动,就是一道娇艳的风景。
可是富贵如沙迷人眼,如今十多年过去了,当初面容还有些稚嫩的少女长成了少妇,眉目中也有成熟的风韵流露,渐渐长成了专心于勾心斗角的女子。
“太子说太子妃身体不适,丧礼就交给本宫主持了,本宫是来探望下太子妃。”长公主垂下眼帘,看了眼太子妃左颊上依旧隐约可见的手掌印,经过宫廷秘制膏药一天都没有消散,可见太子的力道有多重。
“谢姑母关心,臣妾已经好多了。”太子妃勉强挤出一抹笑,应道。
“嗯,那就好,有病就得找太医,早点治好,免得这脑子不清醒,做出些错事来。”长公主看也没看雪琴奉上的新茶,言简意赅地说道,那双潋滟的凤眸凝着迫人的锋芒。
长公主毕竟是追随着皇上打过江山的,平日里笑容满面倒是平易近人,一旦沉下脸来,属于公主的威严就迫的人呼吸困难。
“臣妾不知道姑母在说什么?”太子妃一双纤纤玉手紧紧握成拳头,关节处隐隐发白。
“大家都是聪明人,你也不喜欢我点破吧。不过你要记住一点,别说你现在还不是皇后,就算是当了皇后,也还是司徒家的媳妇,若是做了对不起司徒家的事情,我第一个收拾你,记住了么?”长公主轻蔑地看了她一眼,淡淡开口。
“臣妾谢姑母教诲。”太子妃低着头,小声开口,目光落在长公主离去背影,却带了浓浓的怒气和怨恨。
长公主接手了丧礼主持,次日大臣外命妇们又恢复了去甘泉宫守灵,只是,心里都在嘀咕,太子妃这病也太巧了,不过,能跪在这里的都是人精,只在面上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就跪在自己的位置上去了。
因为长公主的帮忙,周承毅和苏碧也能进宫见到司徒谨了,他们三人避到灵堂一个隐秘的角落,她就迫不及待开始问了起来。
“阿谨,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甘泉宫怎么就不让人进去了?还有,你有没有事?”她脸上虽然看不出过多的表情,可眼眸深处跳动着隐藏不住的焦灼像是未燃尽的火花,还有越来越急促的语气,都代表着她的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