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清鸣赶退了蛇群,把虞青荷扶到内室的床上,又安抚了一阵,虞青荷这才停止哭泣。
毒蛇之事,很是蹊跷,看来有人希望虞青荷死于非命;自己的计划,得赶紧进行才可以。
“清鸣,我哥哥他怎么说?”虞青荷期盼地望着凤清鸣。
“你哥哥他不愿弃你而去,会在宫外想办法帮你。不过,他肩负虞氏一族的性命,想必也会安排一些妥善的法子保虞氏周全,你不必担心了。”
凤清鸣安抚了一阵,又说道:“只是,盅毒之事虽有证据,但情势也并非完全不可能扭转——你一定要撑住,决不要承认自己与此事有关连;你宫里的喜儿还算忠心,她已经决定帮你承担这个责任了!”
“什么?喜儿她……”虞青荷一惊。
“那明珠本就是她一时糊涂,才能使你中了夜昭容的计;如今她后悔不已,情愿一力承担所有后果。到时候有我会在旁周旋,又有你哥哥在宫外绸缪,只要你对此事抵死不认,也许事情还有一丝转机。”凤清鸣说道。
虞青荷神思恍惚,在凤清鸣的鼓励之下,最终点了点头,道:“那么,我现在要怎么办呢?”
凤清鸣拿出一个白色小瓶,道: “虞姐姐,这是一种假孕的事,你赶紧喝下去吧!”
“假孕?”
“对!喝了这药,在短期内,会产生怀孕的假象,这或许是目前能保你性命的唯一办法了!”凤清鸣答道。
“清鸣,你为了我……”虞青荷满脸感激,拉住了凤清鸣的手。
“虞姐姐,我一定要保你平安!”
皇上最近为此事烦心——皇室子嗣本就单薄,如今又夭折了一个;此事又牵连自己的宠妃和一位公主的母妃,事关重大,连太后都被惊动了。
而虞青荷宫里的宫女喜儿近来又翻供,称那明珠是自己在宫外求的,私自藏在了主子床底下,为的使主子早点有孕,并非用于诅咒。
皇帝对虞青荷到底有几分情分,因此犹豫不决。
“小小一个奴才,竟敢瞒着主子私相授予!皇后也是,既然病成这样,也该找几个有德有才的嫔妃协理六宫,否则,也不会出这样的乱子了!”
太后拄着龙头拐杖,满头白发,穿着玄色礼服,气度威严。
她显然对喜儿深恶痛绝,甚至有点儿迁怒皇后。
皇帝听了,赶紧应了两声。
大兴国以孝治天下,皇帝对太后从来都是非常恭顺的。
太后用拐杖敲了两下地面,又生气道:“什么祈求子嗣?祈求子嗣也该请送子观音,怎的学来那些奇淫巧术,秽乱后宫!现在这帮奴才,越来越不像话了!”
说着,狠狠剜了近侍安公公和凤清鸣一眼。
凤清鸣知她是在迁怒自己,在这种情况下,本该缩头化作背景的;然而心中想着虞青荷的事,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回禀太后,那喜儿用的法子,虽然粗俗不堪,却是民间的一种偏方……”
太后双眼一瞪,凌厉的目光飞快从女孩脸上刮过:“是么?民间偏方?那么让太医去查一查虞青荷的脉象就可以了!若真有了身孕,便饶她一个死罪!”
凤清鸣听了,心里大喜;然而还未等她高兴完了,太后跟着又加了一句:“不过,若是没有身孕,即刻将他们处死——包括你!”
说着,又狠狠瞪了凤清鸣一眼。
这下,不但凤清鸣脸色苍白,连皇帝眼中都有担忧了。
无奈之下,皇帝安排了安公公和凤清鸣一起去办理此事。
凤清鸣勤快,飞速跑去太医院,请来了虞青荷常用的程太医。
程太医到了冷宫给虞青荷一把脉——果真有孕了!
“娘娘已有月余身孕,只是近来心情郁结,又受了惊吓,是以脉像不稳,需要安胎调养。”程太医说道。
这个消息传到长乐宫里,皇帝喜出望外。
“既然青荷已经有孕,先接回静宜宫休养吧!盅毒之事与她大概没什么关系。”皇帝说道。
太后听了,很不痛快。
她平素最痛恨后宫之中争宠吃醋,希望的就是六宫之中雨露均沾;虞青荷之前宠盛六宫,此事她虽未出面干扰,却对虞青荷没什么好印象,因此道:“那虞充媛回宫养胎是可以的,但那喜儿却不能放过——皇上此次若饶了她,日后后宫之中人人不走正道,都想用奇淫巧术迷惑皇帝,那岂不乱了纲常?”
不过,皇帝的子嗣是最重要的,虞青荷已有身孕,太后就是再怎么不待见她,也不好阻止什么。
此事对虞青荷来说,真可谓峰回路转。
回了静宜宫,虽还是软禁着,却比冷宫里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