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昕沮丧的低着头,没有看他们一行人。
凤玉琴却是惊愕的看着赵元昕,显然,她被这人的话,给惊住了。
害她的人,是未来的婆婆?
为什么?
汉子知道,今天是逃不过去了,凤红羽答应他的请求后,他便将他听命于贞太后的事,一字不漏的说了出来。
凤玉琴的脸,彻底变得苍白。
她看向赵元昕,涩然一笑,“皇上,你若想除我凤府,大可以直接下一道圣旨。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出事,我爹娘,还能活么?”
“琴儿?”凤镇川也往这边走来,他原本走在最后,见前面出了事,也下了马,大步走来,他没有听到汉子说的话,“琴儿,怎么啦?”
“爹。”凤玉琴的唇角颤了颤,两行泪水瞬即滚下来,“带我回家吧,现在,马上,立刻!我不想呆在这里了。”
凤镇川一脸不解,又问凤红羽,“琴儿怎么啦?”刚才不还是好好的吗?
“叔叔带琴儿先回城吧,婶婶还担心着她呢,这里的事,自有王爷和我。”凤红羽说道。
今天的事,对凤玉琴的打击,一定不小。
凤镇川找到凤玉琴后,也想着快些带她回家。见大家都不反对,便点了点头,“好。”
凤红羽将马车让给凤玉琴,凤玉琴的精神很差,凤红羽担心她会支持不住。
凤玉琴撩帘子,正要坐进马车,忽然发现身上还披着赵元昕的披风,她咬了咬牙,解下来,扔还给赵元昕。
“皇上,民女承受不了这样的恩宠。”说完,她不再看赵元昕,义无反顾的坐进了马车里,帘子无情地落下,挡住了赵元昕看来的愧疚的目光。
凤镇川赶车,很快,马车绝尘而去。
……
虽然凤红羽和慕容墨并没有一直追问赵元昕,该怎么处置贞太后命人绑架凤玉琴的事。但当时在郊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赵元昕只觉得,那件事,犹如抽在他脸上的一记响亮的耳光。
回到皇宫后,他仍觉得颜面无光,将自己一人个关在御书房里,不吃不喝不见任何人。
他只要闭一下眼,脑海里就出现凤玉琴两眼含泪的样子。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她痛哭,而且,那目光中满是失望。
御书房外,已侯着好几个臣子了。
众人小声议论着,皇上心情不好,要不要进去汇报大江河堤发现龟裂的事情?
最后,周丞相说,皇上心情不好,是皇上一人的事,河堤发现险情,可是关乎着千千万万百姓的事情!
要是百姓们因为河堤决口失了家园,皇上就得天天心情不好了。
“进去汇报,这件事,不能拖!”周丞相带头,闯进御书房。
内侍监拦也拦不住,“大胆,没有皇上的准许,不准入内!”
几个内阁大臣,将内侍监和护卫推到一旁,大步走到赵元昕的龙案的前。
周丞相跪倒在地,抬头看向赵元昕,“皇上,江南急报!”
赵元昕闭了下眼,努力将自己从思绪中拉回现实,“讲!”
“工部的一个同知,伙同江南河堤护防的管事,偷工减料,欺上瞒下,至使河堤出现大面积的龟裂,金陵知府云枫派人送来八百里急报,请求朝廷派去懂河堤的能人前去补救。”周丞相递上折子说道。
赵元昕不看折子,冷冷笑道,“河堤出现了龟裂?现在马上到雨季了,怎么现在才发现?冬天的时候,一个个的都干什么去了?当时修缮的时候,云枫没发现吗?你们都没有收到他的折子吗?”
“皇上!事出有因!”周丞相说道,“工部同知的夫人,是太后收的义女,江南那个护防河堤的管事,是那义女的表哥。这两人互相勾结,包揽所有事项,旁人,根本插不进手,他们二人到处打着太后的旗号,所到之处,没人敢过问他们的事啊!”
又是太后?
赵元昕心头一沉,“朕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