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晕倒的消息来得很突然。
姜韫匆匆换上衣裳,面上不显,心里却微微提起。
难道太子说太子妃身子不好,不是托词,而是事实?
可她往日瞧着,太子妃身子也没有那么弱,怎得就突然晕倒了?
她闭了闭眼,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画眉替她正了正步摇,问:“主子可是昨夜没睡好?要不我们不去了?”
姜韫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她必然是不能不去的,她只是一个小小的良媛,太子妃抱恙,她怎么也得去走一遭。
更别说,今早太子妃才将手下的权柄分给她和许良媛,她若不去,才是会让人诟病呢。
长信宫,外室已经站满了人,她们多是才刚回了住所便匆匆赶来。
眼下太子妃晕倒,众人神色各异,但得益于梁意如平日里的经营,这些人中,大多数都是真真切切地在担心。
姜韫进来时,她们不约而同地止住了话头,偏头朝她看来。
众多目光中,有嘲讽,有警惕,也有艳羡。
姜韫眸色幽深,扬眉轻问:“都看着本宫作甚?”
众人这才回神,纷纷上前见礼:“见过姜良媛。”
经过接二连三的事情后,她们明面上再不敢同姜韫较劲了。
毕竟,不是人人都似周奉仪。
姜韫目光流转,在内室的屏风上打了个转儿,才徐徐开口:“起来吧。”
若无意外,她也不会刻意为难这些人。
就在这时,内室的帘子微动,有人自内室出来了。
正是绿芜,她身后还跟着两位太医,眼下三人正细细地说着什么。
姜韫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待三人走到厅中,姜韫凝了眸子,关切地问:“绿芜姑娘,娘娘如何了?”
她细眉轻蹙,眼中的关切不似作假,同方才的样子判若两人。
听得她的话,绿芜眼眸微缩,稍稍僵住了身子。
她轻轻勾起嘴角,扯出一抹笑来:“良媛放心,娘娘这是老毛病了,这几日得好生养着。”
姜韫微微颔首,松了一口气:“如此,本宫便放心了。”
这时,却有人问起:“娘娘可歇下了?我们也好去见见娘娘才敢放心。”
话音一落,便有人出声附和:“没错,我们得亲眼见到娘娘安好才放心,不像有些人,良心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姜韫不着痕迹地打量了那人一眼,果然见她眼神有些闪躲。
她不由轻嗤出声,不客气地说:“娘娘需要静养,你确定你过去不是添乱?”
“如此,本宫确实是看不出来你的良心在哪儿。”
话音一落,叫嚣着要去探望的人都下意识地消了声。
先前那人更是羞愧得捂住了脸。
见此,姜韫漫不经心地移开了视线,犯到她头上来,就别怪她不留情面。
绿芜也适时地上前:“各位小主都回去吧,眼下娘娘确实需要静养。”
话说到这个份上,众人自是没有异议,先后离开了长信宫。
既然如此,姜韫便也起身要走,不想里间忽地出来一人,叫住了她:“姜良媛且慢,娘娘有请。”
话落,在场众人皆向姜韫看去,神色各异。
姜韫也没想到还有这出,有些发懵。
“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