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蹙着眉间,心中隐隐有些不良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便有人目光直直地望过来,声音中带着些子嘲讽:“如今咱们的吃穿用度都是姜良媛帮着太子妃料理的,这事想必没人比她更清楚了吧?”
她一脸怒容,似乎笃定这事同姜韫逃不了干系。
一时间,众人纷纷朝姜韫这处看来。
画眉气红了脸,她上前将姜韫挡在身后,恶狠狠地瞪了眼那人:“您说话可得仔细掂量掂量,我家主子可是正四品良媛,岂是你们空口白牙便能污蔑的?”
她的话倒是吓退了一些人,她们讪讪地移开目光,不敢再看了,生怕姜韫一个高兴惹了祸事。
等画眉说完了,姜韫这才徐徐开口:“画眉,退下。”
她漫不经心地朝那人看了眼,语气凉薄不带丝毫感情。
“本宫这丫鬟鲁莽,但也没说错,你空口白牙便要污蔑本宫,是笃定了娘娘有娘娘撑腰,本宫不敢拿你怎么样吗?”
那人一愣,煞白了脸色,怔在原处。
就连上首的梁意如都不自觉地向她投来了目光。
果真是个伶牙俐齿的。
经此一事,无人再敢擅自揣测姜韫,殿内倏然静了下来,只余下低低的啜泣声。
梁意如清了清嗓子,望向姜韫,面上带了几分犹疑:“这……姜良媛,你如何看?”
她如何看?
姜韫险些气笑了。
不说她如今只是暂且领了些零碎的差事,就算她来日整个将东宫的权势吃下,她也不见得会做这些肮脏事。
她停下手下的动作,诧异地看向上首:“娘娘这是何意?”
她瞪大了眸子,眼底一片澄澈,干净得如冬日的白雪。
梁意如似无奈地睇她一眼,半晌才轻声开口:“前些日子本宫多有不适,故而后宅事物多亏有你,你初初理事,有顾及不到的,也是正常。”
三言两语,竟就想给她扣上这顶帽子。
姜韫面无表情地别过头,冷声道:“娘娘不妨传厨房的人过来问问看?”
“究竟是不是妾身的吩咐,一问便知。”
她这幅坦然的样子倒叫原本有些怀疑的人悄然动了心思,有些不确定起来。
梁意如似料到了她会这般说似的,朝绿芜使了个眼色。
后者会意,匆匆出了水榭。
见此,姜韫不着痕迹地拧了拧眉,心中忽地生了些不好的预感。
果然,绿芜不过片刻便又回来了,她身后跟着的,正是管着厨房的婆子和管事。
二人被带来后,见了这场面,大气不敢喘一声,径直跪倒在地,身子抖个不停。
常远走上前,指着林侍妾的尸体,冷哼一声:“你们可识得这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