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韫在心底轻嘲了一声,面色平静地丢下手中的果子,不在意地摆摆手:“娘娘吩咐便可。”
有她这话,梁意如径直打发小太监去厨娘房中查看。
李胜朝她行了一礼,恭声道:“娘娘,这事不妨交给奴才?”
他看得清楚,这事分明就是冲着那位来的!
殿下不在,他可得替他把人护好了。
这本就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梁意如也没在意。
“准了。”
李胜轻轻颔首,朝身后的小李子使了个眼色。
后者会意,同梁意如身边的嬷嬷一同退出了水榭。
众人对李胜平日里的态度清楚得很,这位就是殿下的人,殿下偏向谁,他就偏向谁,有他出马,谁能拿姜韫怎么着?
然而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人意料。
小李子回来时,带来了那厨娘口中的“证据”。
他端着托盘缓缓踏入水榭,一言不发的将托盘呈到众人身前。
一时间,水榭中众人均被他吸引住了视线。
无他,实在是那托盘中的羊脂玉簪实在是太过精致,若不是场合不对,恐怕早已有人要走到近前看了。
“这,这不是姜良媛的发簪么?”
一片寂静中,有人惊呼出声。
众人又仔细看了番,慌忙压下口中的惊呼。
水榭内的气氛顿时沉了下来,矛头直指姜韫。
画眉站在她身后,急得频频看向李胜,李公公不是平日挺向着长乐宫的吗?
怎么这个时候都不为主子说句话?
她有心想要问上几句,然而这等场合,主子不发话,她根本没得开口的机会。
众人纷纷看向姜韫,面上适时地露出几分惊诧。
梁意如似也没想到会问出这么个结果来。
她轻揉了揉额间,再睁眼眼底蕴含了浓浓的痛心和失望。
“姜韫!你真让本宫失望!”
姜韫不疾不徐地起身,朝着上首盈盈一礼,缓声开口:“娘娘,这簪子不是妾身的。”
话落,四下一片哗然。
那厨娘更是忍不住尖声大喊:“不,不可能,主子你救救奴婢……”
也有人压不住妒意,出声反驳她。
“你胡说,你先前天天戴那簪子,怎会不是你的?”
姜韫循声望去,面色平静没有丝毫怒意,她似笑非笑地睇了眼跪在地上的人,轻声开口:
“画眉,你来说说。”
画眉轻应了声,为众人解释:“这簪子不是我家主子的,前些日子我家主子的那支不慎摔碎了,主子心疼了好几日。”
“殿下知晓后,便特意吩咐人重新做了一支,想必便是眼前这个了,只是不知,这簪子就连我们主子都还未见过,怎的跑到这儿来了?”
李胜在一旁听的直点头,他适时地上前,细细察看了番那枚玉簪,肯定道:“不错,这簪子上的刻痕还新着,的确是殿下让人重新做的那支。”
说着,他又看向姜韫,温声笑道:“这事还是奴才亲自去请人办的,那工匠说是这两天才能做好,奴才还寻思着找个时间去取呢。”
有他这话,众人自是不可能再怀疑这事的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