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那是我的!”她瞪他,又气又急,攥紧手中的地图,生怕被他抢了回去。
“不会使你乱甩什么?没抽到你眼睛算你运气好!”沈易臻抓着她手腕没好气道,将鞭子别在腰后,说什么都不肯把鞭子给她,从衣袖里拿出金疮药洒在她伤口上。
伤口在金疮药的刺激下痛感更加明显,她忍不住的“哎哎”疼出声。“轻,轻点,疼!”用力抽着在他手里的左手,他攥的力道很紧,论她如何抽都抽不回自己的手,反而将自己的手腕抽得生疼。
沈易臻拧起剑眉,轻斥。“老实点!”
苏韫笙扁嘴,顿时老实了。什么人啊,凶不啦叽的。
他低头给她吹了吹手背上的伤口,苏韫笙垂眸,能看到他又长又翘的睫毛在他眼睛下方投下一道阴影。
手背微热,苏韫笙的指尖不自在的动了动。
他撕下自己里衣一小块干净软布给她包扎着手背上的伤口,待包扎好后他才松开她手腕。
“我,我告诉你啊,别,别以为这么做我就会原谅你!”苏韫笙抽回自己的手腕磕绊的对他讲道,心中对他的怨气淡了许多,但她并不想这么轻易原谅他。
“那你说,你要怎样才肯原谅我?”他有几分无奈的问道。
“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
她随口回答他的话,摊开手中的地图看了起来。
糟糕,除了看得懂哪个是石头外,其余的她有些懵。
仰头环视四周,看周围有没有标志性物体,她好知道自己所在的方位是在哪。
沈易臻无语的看着她手中拿倒的地图,凉凉道:“你看得懂吗?”
“我自然是看得懂!”她认真且拔高音调,遮掩自己看不懂地图的尴尬。
“可你地图拿反了。”沈易臻指着她手中的地图讲道,戳破她的伪装。
苏韫笙拿着地图的双手一紧,面上渐红,瞪了他一眼,眉宇含有几分恼怒。“我喜欢倒着看不成啊!”
双手用力的抖着地图,转回他所谓的正面,又低头认真研究起来。心里连活吃了他的冲动都有,这家伙铁定在心里嘲笑她!
见她又恼了,沈易臻的嘴角噙着浅笑。“我刚刚与你开了个小玩笑,其实地图你并没有拿倒。”
垂头认真研究地图路线的苏韫笙缓慢的抬起脑袋来,目光一点一点的移向沈易臻欠揍的脸。
这天杀的狗男人,没有贱,只有最贱,他的快乐就是建立在戏耍她之上!
“我看你大脑是与肠子互通的,所以你说话总是有一股粪便的味道!”她张嘴问候了他一句。
沈易臻细品她这句话,脸上的笑意不减反增。
看到他脸上的笑容苏韫笙就来气,刻薄言语从嘴里一波又一波的倒出来。
“笑笑笑,瞅你这副单细胞德性铁定是住最好的医院,躺最贵的病床,睡最好的棺材,挖最深的坑,埋最好的土,烧最厚的纸,吹最响的唢呐,请最亮耳的丧哭,长最高的坟头货色!清明人走过多看一眼都嫌碍眼,鬼经过都想吐上一口唾沫!”
听完她这一席不带喘之言,沈易臻面上的笑容渐渐没了,虽然第一句没听懂,但后面的几句他都听懂了。
说她是骂他吧,又不像,说她不是在骂他吧,也又不是。
见他被她的话噎得一个屁都蹦不出来苏韫笙就感到神清气爽,眼角斜了他一眼,心里暗道,小样儿跟她抖,他还差了点!
将地图收好,她坐回牛车前头拉着牛绳,虽然没了鞭子,可她却还可以拿着多出来的牛绳赶牛。
“喂,你就这样走了?”被丢下的沈易臻朝走掉的牛车喊道。
听到他的喊话苏韫笙没有回头。
她觉得吧靠别人还不如靠自己,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过于依赖别人,经过这几日的迷茫,她算是意识到在这个异界最可靠的还是自己,至于沈易臻,哪凉快上哪待着去,他能丢下她一次,铁定能丢下她两次!
见她铁了心要走,沈易臻追上牛车,但没有上去,省得再次点燃苏韫笙不是很好的脾气。
“你跟着我做什么?”苏韫笙扫了眼追上来的他,心里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虽然下狠心说靠自己,可她还是盼望他能追上来。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走反了,应该是往左边走。”沈易臻跟在牛车一旁提醒她。
苏韫笙拉着牛绳的手一紧,老牛停了下来,她舔舔唇瓣,不服输道:“我当然是知道往左边走,我只不过是一时间记岔了。”说完她甩着手中多余的牛绳赶着老牛转方向。
自打沈易臻出现后,老牛就跟反了水一样,都不怎么听她的话,现在更是假装听不懂她的指令,死活不肯动!
“老黄,左转!”她气急败坏的朝老牛喊道,若是往日它怎么发脾气怎么不听指令她都无所谓,可如今有个看戏的沈易臻,她实在不想被沈易臻这贱人给看扁了!
“它又不是人,怎么可能听得懂你的话,我来。”他伸手要拿过她手中的牛绳。
“我不要你,我自己可以!”苏韫笙将手中的牛绳藏于背后,倔强的与他对峙,说什么都不肯将牛绳给他。
开玩笑,鞭子到他手里都要不回了,更何况是牛绳,所以说什么她都不能再让牛绳落在他手里。
“你确定?”沈易臻挑眉,面露对她的质疑。
苏韫笙默了,其实她不是很确定,但碍于面子,她点头。“确定,所以请你让开,我自己能解决。”
“唉~”沈易臻轻声一叹,并没有让开,而是突然道:“苏韫笙,你缺不缺车夫?我给你当车夫吧,既然你不愿意原谅我,那就惩罚我做你车夫如何?”
小孩儿闹脾气,他总得顺着哄着她,让她消了气才行,不然以她这种倔强性子,难保有朝一日不会丢下他悄咪咪的走了。
“我没钱给你。”苏韫笙抱手在怀,想也不想的讲道。觉得沈易臻这个人坏得很,就她这点好不容易才存到的银两都想赚走,太黑了,他还欠她医药费没还上呢!
想起这事她激动了,她怎么就把这事给忘了?
她当时怎么没想到让他写张单据?
现在没有了凭证,她跟他说这事,万一他赖账了咋办?她不安又懊悔不已的想着,但面上不显露。
“我记得你存了不少钱。”他目光意有所指的瞄了眼她腰带间的旧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