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韫笙捂住腰间的荷包,防备的看着他。“这个是还给魏毅的!虽然没找到魏毅,可是这钱也不能动,万一有朝一日碰到了呢!”这混蛋老小子果然在垂涎她辛辛苦苦存的钱,太狗了!
见她又激动了,沈易臻赶紧顺毛。
“我不要你的钱,我给你钱总行了吧。”
“啥?”苏韫笙傻了,也不知道是她听错了还是他说错了。
“你没听错,这钱抵给你先前帮我请大夫和买药的。”他从怀里掏出不少银票毫不保留的递给她。
苏韫笙看着眼前的银票有些懵了,其中大面额的银票居多,可比她为他请大夫和买药的钱翻了好几倍。
“你确定都给我?”
“都给你,拿着。”他将银两塞她手里,顺手拿过她手中的牛绳。
“为什么呀?”双手捧着不少银票,她皱眉,并没有想象中的开心。这人莫名其妙的失踪几天,回来后又无缘无故的给她钱只求留下来当车夫,他这波操作很迷。
“自是报恩。”他牵着牛轻松的改了道。
这理由苏韫笙勉强信了他,将银票收好,变扭的“咳”了一声。
“那成,以后你就做我的车夫吧,到莱茴后咱们各走各的。”想到去莱茴她又惆怅了,她是不是该找个深山老林隐居于世?,像她这种废材真的不适合在乱世生活,特别是与沈易臻分道扬镳后。
“可以。”沈易臻颔首,心理想着总算是哄好小孩儿。
“你让开一下,我要上牛车。”斜了眼还坐在前头的她。
“不成。”苏韫笙摇头,“既然你都是车夫了,自是奴才,奴才怎么可以与主人家同坐一处呢。”她都还没原谅他呢,所以他暂时别想上牛车。
“你当真把自个当大爷了?”沈易臻被她这话给气笑了。
果然苏韫笙就是给点杆就顺着杆子往上爬的货色,又作脾气又大又爱得寸进尺。
“不愿意就把牛绳还给我!”她伸手作势要抢过牛绳。
“得了,不坐就不坐。”他攥紧牛绳拉着老牛走了。
看着他妥协背影,苏韫笙得意的勾唇,有几分恃宠而骄。
好心翻出水袋递给他,“给你,别到时候渴死了让我赔工丧费。”
沈易臻回头拿过她递过来的水袋,手欠的故意捏了她指尖两下,换来她的瞪眼,他则“哈哈”大笑。
“你再乱捏,我就打爆你的狗头!”苏韫笙在衣裳上用力的蹭着被捏的指尖,想甩掉那温热又酥麻的触感,耳垂微红。
“什么?我有捏你?”仰头饮了口水的他秒失忆,一脸茫然的看着她,似乎是她冤枉了他般。
苏韫笙被他这赖皮模样气得咬牙,骂道:“早知道就让你渴死!”
“我渴死了,你可就要哭鼻子咯。”他嬉笑,继续拉着老牛走着。
坐在牛车上的苏韫笙恼的伸出拳头在他身后虚空的打着,这骚里骚气的臭男人太不要脸了,连她都不放过!
一个人的独行又回到了两个人的相依靠,苏韫笙也总算是有了点方向。
沈易臻回来头两天苏韫笙是还不太习惯,对他有些陌生,但经过相处了几日后,那点陌生距离感便随着时间过去而消逝,只是她依旧没让他上牛车,一来是提醒自己不要过于依赖他,二来是她还没准备好原谅他!
这日两人顶着大太阳在沙石地里走着,苏韫笙用旧布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不让太阳晒到自己一分一毫。
好不容易才养白了一点,可不能就此前功尽弃。
见太阳实在太大,她朝拉着老牛在沙石地里走着的沈易臻喊道:“咱们找个地方停下来歇会吧!”
毒辣的太阳暴晒大地,苏韫笙觉得自己就是热油上的煎蛋,正在滋滋的冒着烟,再继续走下去人牛都有可能会中暑。
沈易臻回头,见她几乎将自己包裹成蛹,他笑了。“先走,这里没有阴凉地方,你忍忍,实在不行就多喝些水。”他虽满头大汗,但是不带喘息,只是被太阳晒得有些睁不开眼。
“可那里明明有一块大石,大石背面定然是很凉快,咱们就去那里歇会吧!”苏韫笙指了指距离他们不远处堆积成小山的大石。
“不成。”沈易臻不赞同她的提议摇头,硬是拉着老牛走了。
“为什么啊?”苏韫笙不明的追问,这么晒他确定要继续走?“要不你上牛车坐着?”
虽然他看起来一点也不累的样子,但她还是有些担心他会中暑,毕竟太阳这么大,闹变扭她还是理智些闹。
“知晓心疼我了?”
沈易臻面露微笑,回头看了她一眼,但没上牛车,而是抬手用手中的鞭子鞭打着老牛,老牛似乎太累了,说什么都不肯走,他连打了好几回,老牛就是半步都不愿挪动,甚至耍起脾气来用力的喷着气,牛蹄子刨着沙石。
“沈易臻,算了吧,咱们还是停下来歇会吧,老黄明显是走不动了!”不明他为何突然有些急躁,苏韫笙劝说他。
“它走不动也得走!”沈易臻手中的鞭子再度恶狠狠的甩在老牛臀部上。
“哞—”老牛一声长叫,摇头晃脑,甚至都用牛角顶起了沈易臻。
“你别打它了!”
苏韫笙觉得他今天很不正常,突然间燥得很,她肉眼都能看到他连老牛身上的灰尘都打得飞扬了。
跳下牛车,以为可以平稳着地,谁料左脚一沾地便打了一个滑,不受控制的面朝地摔去。
以为自己会摔个鼻青脸肿时,本与老牛对峙的沈易臻瞧见她要摔倒,一个箭步及时上前抱住她,她这才没摔倒。
遍地都是大小不一的沙石,她摔下脸别否想要了。
被他拥在怀里的她只觉热得发闷,心跳如雷鼓,耳边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一点一点的感受着他胸膛间的起伏,她这才知晓他并不是不累,只是不将情绪表露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