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都是隐患。
傅念君无力道:“那爹爹打算怎么办?现在事情都水落石出了,虽然爹爹你要将阿娘去世的一部分罪责揽在自己身上,但如果真的是宁氏在背后恶意撺掇,让我阿娘背这样的罪名这么多年,我们定然是要找她报仇的,难道爹爹还想放过她吗?”
傅琨听她这么说也沉了脸色,只道:“别说现在没有证据,就是有了证据,我也没法子随便打杀她。因为还有一桩,你和你哥哥或许都不知道,那宁氏,是对你祖母有大恩的。”
傅念君多少也能猜到一些,宁氏的地位在府中如此卓然,必然是做过些什么能够让她配得上如此地位的事。
傅琨道:“当年你祖母生你四叔时年纪已经有些大了,之后一直卧病在床,一直都是宁氏照料,你祖母从前的性子也不能说太好,倒是真的让她给感动到几分,后来有一次,你四叔不慎落水,宁氏和丫头凑巧看见,是她拼了命才将四弟救了上来,自己却落了腹中已经成形的胎儿。”
傅念君只是听着,没有多做评价。
傅琨看了她一眼,说:“这么些年过去了,我也知道,当年之事到底是偶然还是刻意根本经不起推敲,不论宁氏目的为何,在此前她确实从未害过旁人,所以要处置她就一定要有个由头。”
傅念君点点头,其实在当下,妾室能兴风作浪的实在是少数,只要当家人不昏了头宠妾灭妻,一般人家,如浅玉姨娘那样,即便有什么心思,也翻不出什么跟头来,有心思的妾室不可怕,怕就怕宁氏这样的,她恪守本分,甚至做过很多超过她本分的事,让主家在情理道义上不能随便发落她。
“你祖母临去前,曾叮嘱过我,若宁氏今后犯错,便饶她一回,也算是她这一辈子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了。”
傅琨说完,就低头啜了一口热茶。
傅念君丧气,以为傅琨真就要放过宁氏了,谁知却又听他说道:
“但若是证实是她买凶杀宋氏母子,且隐瞒三弟劣迹,反而刻意栽赃到我和你阿娘头上,也足够她死两次了!”
言下之意,饶她一次不死,还有一次,却不能放过她!
傅念君心中一喜,傅琨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他一直以来的脾气性格,都是尽量圆融,他这次是……
傅念君恍然,想到了自己刚才滔滔不绝地提出的两个分家的办法,纷纷被傅琨否决,他那时的脸色……
“爹爹!”傅念君惊喜又嗔怪,“你早就想好了是不是,你也想分家、想处理宁氏是不是?你、你吓死我了!
傅琨看着她闪闪发光的眼睛,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视线落在桌案上还未收拢的大姚氏的画像上,说:
“你这孩子,生得样貌似你娘,却也爱这样喊打喊杀的,真真是半点气都沉不住的。”
傅念君的心情似拨开云雾般,立刻问道:“爹爹你刚才是不是就有主意了?你想到好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