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事,就是这样,翻过来是错,翻过去也是错,所以才难办。
傅念君有点丧气,但是这个家是一定要分的,毕竟分家利大于弊,对于傅家这种状况,傅念君早已觉得疲惫,一大家子人一起住着,到处都是麻烦,从前因为后宅之事,他们吃过多少亏了?
这次三房的事,他们更不能因噎废食,分家之事刻不容缓。
多少士族家族,都是祸起萧墙。
她也知道傅琨的顾虑,他这一辈子都在被家族和族人拖累啊……
她嘟了嘟嘴道:
“那爹爹,要分家我这里还有一个说头,怕是要你先去和三叔谈谈。说这事不是我们对不起三叔他们,反而是我们帮他们。”
她严肃道:“爹爹,有些事我从前不说,但是现在一定要说,如今殿下的境况……您也是知道的。”
说罢便又换了副凄婉的表情:
“前些时候,我们发现肃王府有些不对劲,殿下心里留了个影儿,便一直上心着这件事,您也知道,肃王背后是徐家,殿下身后又有什么呢?只是发现端倪置之不顾,实在不是他做事的风格,为了查这事熬了好几个晚上,人都熬瘦了……”
傅琨倒是显出饶有兴致的样子,问她道:“肃王殿下什么事?”
傅念君垂了眼睛,低声说:“我也知道的不清楚,总归不是什么好事,爹爹,殿下同我说,我嫁了他,日后怕是要经的磨难还很多……”
本来肃王的事就是个饵抛给傅琨,傅念君自然不可能老实交代。
傅琨微哂,说:“淮王殿下他……确实不容易啊,你们过得确实很艰难。”
“是啊爹爹。”傅念君接口:“我连累咱家,日后说不定行得如履薄冰,爹爹在朝堂上看着位高权重,可是如今却被握着兵权的王相压一头,我知你艰难,可旁人却又未必……我们就这样对三叔说,将储位之争的事露些底给他,三叔也不是笨人,想必立刻就会选择明哲保身,这样分家就也清净,其他几房,都不用卷入这样的漩涡了。”
以一种“为你们好”的方式劝诫对方分家,这样总没问题了吧?
傅琨看着傅念君,她觉得似乎在傅琨脸上捕捉到一丝笑意,却又觉得好像是自己看错了,傅念君不死心,接着又添了把柴火:
“何况出了傅宁这事后,三房已经与我们必然生了罅隙,即便现在充作没事来遮掩过去,日后旁人要害我们,少不得就用这事去拿捏三叔他们,平白又被我们拖累,分家倒是不会误伤他们,爹爹,你这样软硬兼施,他不听这番好话的话,便叫哥哥进来威胁一番,要将傅宁之事抖落出去,软硬兼施,这家总是能分掉的。”
总归先把家分掉了,过阵子她再和傅渊商议个计策,看怎么处理这宁氏,就也不用顾及着影响傅琨的名声了。
傅琨“唔”了一声,说:“你的想法倒是挺可爱的,且不说你三叔的意思,便是宁氏在那里,随便透露你家殿下和肃王殿下的消息出去,你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