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哪里是吴母的对手,直接撬了大门,闯了进来,掀开被子就要拉扯。
自从上次与婆母动手后,吴母虽然没有落得什么上风,可是吴父却是警告过她,若是再冒犯婆母,就让儿子休了她。
吴母要是这般威胁,张翠娘是不信的,可碰上吴父,张翠娘心中踹踹,不敢试探。
眼见着她马上就要当状元夫人了,张翠娘自然不甘愿,只要吴母不动手,她是不敢还手的。
吴母带着拖拖拉拉的张翠娘出门了,先是去了早市,张翠娘想要尝尝京城的早点,被吴母否了,她不甘心自个掏银子,只能忍了。
到了放生桥边,虽然天气还早,但已经塞满了来放生积福的人家。
吴母花大价钱买了三条草鱼,三只老鳖,在这些阔绰的夫人小姐堆里,还真是有些寒颤。
吴母也委屈,她哪里知道京城物价这么高。
当初吴父在他们上京前就提议,要卖了家中祖屋,是吴母千拦万拦不允许,真走到了京城,才知道吴父说的都是对的。
从东面的牌坊胡同走到西面的观音寺,吴家婆媳累的够呛,可是一想到是为了给正在科举的儿子积德祈福,这长长的路也很快走到了尽头。
“这第一场怕是已经开始了,要我说今年恩科的状元郎,必然是花落郑家了。”
“郑家玉郎君,他们家世代书香门第,经历两朝不倒,那郑玉郎又是新皇的伴读,若不是形势不明,早就下场了,这次恩科自然手到擒来。”
凑到观音寺祈福的,大多都是今日考试的举人家属,嘴里谈论最多的,除了自家能否出个进士,便是这会元到底花落谁家?
“那也不一定,若是各位拜读过今年颍州府的《新科讳墨》,便该知道吴茂吴灵均的大名,这位吴解元是颍州府的解元,颍州府可是科举大府,能在文气鼎盛之地得解元,难道吴灵均还不配成为今科会元,此人乃是状元的热门人选。”
吴母听到有人提起儿子,不免抬高了下巴,哪怕别人不知道吴灵均是她的儿,也让她与有荣焉。
《新科讳墨》上刊登了所有中举的文章,自然也有吴灵均的笔墨。
但凡有见识的读书人,都能看出吴灵均的文章灵气逼人,早就超出其他人一大截,也许那个郑家玉郎有一拼之力,但也仅这样罢了。
“听闻这位吴解元年少风流,若是能拿下状元之位,怕是皇家公主都会动心下嫁?”
身旁之人都出言附和,“二十年前那位状元郎,不就因年少未娶,尚了公主,也许今年能重演佳话?”
吴母听到这里,表现的格外奇怪。
张翠娘本来还因为旁人夸奖自家夫君,格外开心,此时听到这里,心中有些不舒服,尤其是看到婆母那动心的表情,更加担忧。
不不不,她好歹是吴茂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妻子,就算吴母想要吴茂尚公主,只要她占着这个名分,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张翠娘心里安慰自己,可是还是有些心慌慌的,她忍不住拉着吴母的袖子,小声劝道:“母亲,我们既然已经放生祈福,不若早点回家?”
吴母与张翠娘匆匆忙忙出门,失魂落魄归家,倒是东厢一直没有什么动静,张翠娘想要去寻吴岚,都被吴母阻止。
只是按时送了饭食,不敢打扰。
吴岚可是正在做文章,正是争分夺秒的时候,哪里能让张翠娘去打搅。
万一被这个儿媳妇知道了秘密,吴母才要头疼呢。
她早就打算好,等儿子当了状元,是要马上给吴岚找个婆家的,以后他们吴家就这么的改换门庭,成了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