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梦境,就像是撕裂开一样。
一转眼便跳到了十几年后。
在吴茂准备入京赶考时,吴梦珂频频离开颍州的小村庄。
去不同的地方,见了不少人。
吴岚一眼,就认出了其中的某个人。
她曾经的未婚夫——明廉。
看到这里时,吴岚被猛的惊醒。
她猜到了某个可能,可是怎么都无法接受。
难道,这就是科举舞弊案虎头蛇尾的原因?
吴岚忍不住重重喘息,额头上满是冷汗。
屋外似乎听到了动静,李肃上前敲门。
“吴岚姑娘,你醒了吗?伤口还疼不疼,我让大夫给你换药。”
李肃的声音自带几分欢快,哪怕是担忧的调子,都带着夏天的热闹。
吴岚缓缓起身,在李肃破门而入前,打开了房门。
吴岚一身素衣,云鬓带着微微的乱,当她一脸的惊喜的目光看过来时,不知为何,李肃下意识别过脸,眼神闪烁,嗓子也像是被塞住了,一个字都没有憋出来。
春日过去,骄阳高照,连空气中都充斥着躁动和热情。
东厢房里,吴母和张翠娘两颗脑袋挤在一起,偷偷躲在窗户后面偷看。
房间里的吴父端坐在高椅上,正在喝茶。
吴父叹了口气,放下茶盅,“如果真的好奇,就去问问岚儿,她是我们的女儿,还能瞒着你这个当母亲的。”
吴岚对吴母向来孝顺,从不知反抗。
若不是当年那场订婚,吴岚仍旧是吴母手中的面团,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吴母头也不回,闷闷说了一句,“现在那小妮子翅膀硬了,结交的都是大人物,我之前没有亏待她吧,不知道能不能让她给茂儿换个更大些的官。”
出人头地的想法,早就被吴母刻到了骨子里。
也不想想,前半天他们都还是阶下囚,如果不是因为吴岚,现在怕是已经和其他流放的人一起上路了。
张翠娘被吴母推了一把,也不好继续偷看,“母亲,我们什么时候把夫君接回来,毕竟是要当官的老爷,若还在昭狱,万一有什么变故……”
“你可闭嘴吧!”吴母气哼哼的直起身,“我就说你是个扫把星,自从你入了我们吴家,家里就没有一件事顺心。我儿好好的状元,都被你给克没了。”
“哼,母亲何必把脏水往我身上泼,不就是听说郑家有位郡主要出嫁,把注意打到了人家皇亲国戚的头上。”张翠娘对上吴母,可从来都不怂的。
这个家里,最好对付的就是她。
张翠娘是真不明白,吴母怎么就盯上郑家了,一心想要和人家做亲。
这次,郑家可是把吴家坑惨了。
吴父知道为什么。
十几年前,吴梦珂是怎么狼狈的被赶出郑家,吴母就怎样让他怎么堂堂正正的回去。
那些高高在上的高门,不是看不起农家,终有一日,他要低下高抬的头颅,将自己的身子放在和他们一样的高度。
吴母逼着一口气过了这么多年,眼见着马上就要达成所愿,是最求胜心切的时候,想必什么劝阻都听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