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刀起就要落下,王志终于还是喊了出来:“我说!我都说!”
“停。”姜幼枝示意侍卫停下,这才笑着对王志说:“这就对了,你早这么听话,令郎也不用白受那么多苦了。”
京都六皇子府邸。
姚大人着急的进了屋子:“殿下,北麓那边来信了。”他身后跟着的还有宿祈安。
褚琉不急不缓的搁下手里的笔:“作丰,别着急,慢慢说。”
姚作丰立刻道:“殿下,我哪还慢得下来,您知道裴恂去哪了吗?东麓一带那么多地界,他偏偏选了覃阳,这哪能不是故意的!”
褚琉听到覃阳两个字,眼神骤然一紧,随即又恢复如常。
姚作丰便继续道:“这覃阳可是咱们的大本营,宿大人的小金库,这九殿下和裴恂根本就是没安好心!”
褚琉对着另一边的宿祈安道:“祈安,你怎么看?”
宿祈安便道:“殿下放心,孟昭业是咱们的人,他贯通掌管着整个覃阳的商户,只要他不松口,裴恂这事就办不成,况且还有阿策在。”
覃阳府衙门。
裴恂坐在正位上,瞧着底下一众官员:“本官奉皇命,任这钦差大臣,与景侯一同办理集款赈灾事由,此事还得各位齐心协力。”
众官便道:“愿为裴大人分忧,以效犬马之劳。”
裴恂只是道:“阳奉阴违,惺惺作态,巧伪趋利之人,在本官这里,一概不会姑息。”
“你是覃阳知府孟昭业。”对着为首的人说完,他的眼神又落到后方:“你是覃阳府尉高振泗。”
两人皆回道:“是。”
裴恂突然厉声道:“大胆高振泗!竟敢贪污朝廷赈灾库银,占为己有,大肆挥霍享乐!”
高振泗上前颤颤巍巍道:“大……大人,何出此言,下官为官清廉,怎会干出尔等之事。”
“清廉。”裴恂嘲讽一笑,便对着侍卫道:“把人带上来!”
只见侍卫押着王志,还有两个百姓到了堂上,他们身后还有满满一车柑橘。
“听说,这是高大人给孟大人准备的柑橘。”裴恂发问道。
“这……这……”高振泗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
立在裴恂身旁的公孙策朝着孟昭业使了个眼色,孟昭业便上前道:“回裴大人,下官并不知晓此事。”
“不知晓?”裴恂眼神凌厉,突然又盯着高振泗:“高大人大手笔,既然给孟大人准备了东西,是不是也该送本官些什么?”
“当……当然,大人想要什么,下官必将竭尽全力。”高振泗眼皮子都不敢抬一下。
“我要你的官帽!”裴恂厉声说完,便又对着阿常道:“阿常,把他的官帽给我卸了!”
孟昭业却上前一步,丝毫不畏惧:“治罪伏法,讲究的是证据,大人您这样恐怕不妥吧!”
突然,衙门的大门开了,一身公子打扮的姜幼枝出现在众人面前:“孟大人怎么知道我们家大人没有证据?”
在众人的目光中,她将手里的东西呈给裴恂:“回大人,这是您让小的搜查的提银条子,还有采买的单据,请您过目。”
这下高振泗是彻底慌了,求助的看向孟昭业,可孟昭业只是摇了摇头,并未理睬。
裴恂将单据过目后,用力拍在案子上:“白纸黑字,清清楚楚,你还想怎么抵赖!”
高振泗双腿一软,便瘫软的跪在了地上。
可孟昭业却依旧一脸无所畏:“造假收据易于反掌,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若大人你如此不分青红皂白,打着皇上的幌子滥用职权,那恕下官无法奉陪,告辞!”
说完,他便恼怒的转身就走。
景桓尧本想去拦,却被裴恂叫住,他不满道:“大哥,一个小小的知府就敢如此猖狂,我非得教训教训他!”
姜幼枝见状也上前安抚道:“烦请景侯稍安勿躁。”
说完便对着他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头,毕竟底下的官员都在看着呢。
孟昭业敢这么嚣张,全是因背后撑腰的天潢贵胄是六皇子和宿祈安,如今之计,万不可打草惊蛇,这道理,姜幼枝自然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