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阴冷的地牢里。
铁器敲击声音,在一片静谧里,显得十分突兀,裴恂手握着铁棍,有一搭没一搭的打在架子上。
曾治彦每听一次,便全身颤抖一次,他终于忍不住了,大声喊道:“你到底想怎样!”
裴恂这才掀起眼皮子,瞧了他一眼:“你觉得呢?”
没有发怒,没有情绪的一句话,可就是让曾治彦心里慌的厉害。
裴恂将手里的铁棍扔下,起身,极缓慢的靠近他,嘴角甚至噙着笑,可却是阴郁的叫人恐惧。
曾治彦强装镇定,哆哆嗦嗦道:“你……你想干嘛?你敢碰我,我爹不会放过你!”
裴恂嘴角牵起一抹嘲讽的笑:“你爹?恐怕早就在大火里被烧焦了。”
曾治彦突然用力挣扎,手臂上的铁链咣当响着:“你!你草菅人命!我要去告你!”
瞧着他气急败坏的模样,裴恂居高临下的俯瞰他,语调冰冷:“好,辰时之前,你若还能活着,我就放你走。”
曾治彦听了这话,止不住的颤抖,突然,一道阴沉的声音传来:“你哪碰过她了?”
曾治彦猛然一窒,就见裴恂自架子上拿下一把长刀,垂着眼走到他面前。
曾治彦唇齿打着颤:“你……你……”
刀背轻轻碰了碰他的左胳膊:“左边?还是右边?”
“啊!”
还来不及反应,曾治彦惨叫一声,他的左胳膊就被整个砍了下来,飞溅的血直接滋到裴恂的脸上,衬得他整个人愈加诡异妖至。
断臂处还在不停涌血,裴恂慢悠悠道:“帮他止血。”
所谓的止血,只是用布条紧紧勒住伤口,暂时不让他喷血而亡。
曾治彦一边痛苦的嚎叫,一边看着眼前如同地狱鬼魅一般可怕的男人,痛苦不堪的喊着:“疯子!你是疯子!”
裴恂低眉,微微动了动脖子,突然去火炉前,拿起烧红的铁烙,直接烙在他嘴上。
一道令人头皮发麻的闷痛生响彻地牢,裴恂眼里毫无波澜的睥睨着他:“这里也碰了,不是吗?”
昏死过去的曾治彦,被一盆凉水浇醒,他嘴唇已经被烧的面目全非,无力的耷拉着脑袋,想死,却说不出口。
突然发了疯似的把后脑勺向后面的铁架子撞去,有侍卫过来稳住了他。
裴恂已经完全没有了耐心,毫无迟疑的手起刀落,曾治彦的右臂便跌落在地。
眼里倒映出血迹喷洒如柱的场景,裴恂缓缓道:“还有这里。”
接着侍卫吧干净的帕子递给他,他轻轻擦拭着手上的血迹。
在沾满血的帕子掉落的一瞬间:“等血流干了,把他扔到山里。”
说完便缓步离开了,唯见铁架上缚着的曾治彦,垂着脑袋,早已没有了气息。
一大早,姜幼枝便对着窗户发呆,不肖一会便见裴恂和一大批侍卫回来了。
她即刻穿戴好,想去找他。
可一进房里,她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眼神不自觉落到地上那团带血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