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恂低眉,瞧着一地的凌乱,看着还真叫人有些燥热。
捡起来后,递给榻上的人儿,只见她一手扶着锦被,另一只手颤颤巍巍的伸出来,美人的胳膊纤细又白嫩,的确赏心悦目。
姜幼枝见他迟迟不松手,便轻轻拽了拽,声音里有一丝娇怯:“大人?”
裴恂这才松手,就见美人又开口了:“你转过去吧……”
裴恂倒是一副君子做派,稳然不乱的背过身去。
姜幼枝将衣服都穿好,这才下了塌,朝裴恂行礼道:“多谢大人。”
裴恂转身,微微颔首:“你不必再回毓秀院了。”
姜幼枝有些吃惊的抬头,下意识认为他要赶走自己这个包袱。
却见裴恂又缓缓道:“等三衙的人彻底走了,我让阿常先送你去别处,在这儿已经不安全了。”
姜幼枝张了张嘴,还想问什么,但最终还是只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一个时辰后,趁着夜色,阿常便将姜幼枝送去了近郊的一处宅院。
阿常在一旁絮絮叨叨:“姜姑娘,这宅子是公子的私邸,鲜少有人知道,公子也从未带人来过,你是第一个,我家公子对你是真好!”
姜幼枝也对这里的环境,颇为满意,一切都应有尽有,但心里还是有些担心,宿祈安的下一步行动,会不会再牵连到裴恂。
宿府南院。
宋友逹正诚惶诚恐的站在宿祈安面前,他微微弯着腰:“大人,裴府内的确没有您要找的人,卑职已经仔细搜查过所有角落。”
宿祈安突然一把将桌上的茶杯扫在地上,恶狠狠道:“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说着眼神定格在一位小侍卫身上,他突然手起刀落,那侍卫的头便滚了下来。
一众侍卫赶紧跪下,宋友逹也不例外,可他盯着地上滚落的头,脑海里又浮现出裴恂今日的问话——
三衙如今是朝廷的三衙,还是宿祈安的三衙?
三衙,承担保卫京师、保卫皇城的重任,为何他宿祈安能越过皇命,毫无原因就视人命为草芥,这些可都是他一同出生入死的兄弟。
在他宿祈安眼中,他们就是一群奴隶,一群可打可杀,可辱可骂的奴隶!
耳边传来宿祈安咬牙切齿的声音:“给我找!找不到人,我唯你们是问!”
九皇子府邸。
褚玳表情凝重:“宿祈安是铁了心要和咱们做对,此人留不得。”
裴恂思索片刻便道:“他的第一个目标是我,三日后的骑射大赛,他早已布置妥当,只等我自投罗网。”
景桓尧一听这话,便急了:“不如到时让我的人先围了他,看他还能猖狂到几时!”
褚玳眼眸中杀意渐浓:“此人必须除,他可以利用骑射大赛设陷阱,咱们也可以。”
裴恂却道:“不可,桓尧,你的人马绝对不能出面,否则就算杀了宿祈安,咱们也无法善后,到时皇上怪罪下来,后果不堪设想。”
景桓尧追问道:“那该如何是好?”
裴恂眼眸中满是笃定:“那就借他自己的陷阱,叫他死无葬身之地。”
他说着,便从衣袖里掏出一封信交给褚玳:“介时,把这封信交给宋友逹,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