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幼枝手轻轻摸到尸体的下颚处,接着了然一笑:“特制的不是砒霜,是这张脸。”
众人皆不解,接着姜幼枝手指在尸体的脸颊四周摩挲,揉动了几下,开口道:“把手巾拿来。”
仵作一边转身去取,一边满腹疑问道:“脸还能特制?”
姜幼枝接过浸湿的手巾,轻轻按压在尸体的脸上,不断微微左右揉动,坚持了约莫几刻钟,等时机成熟后,她才拿下手巾。
只见尸体的额头上,立刻翻起一道类似于人皮的接口,众人皆是一惊,姜幼枝边伸手顺着那道外翻的皮,轻轻将整个脸皮都撕了下来。
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而且面部乌青,中毒迹象极重。
仵作不禁吃惊道:“她……她是谁?我说她喝了砒霜怎么会脸不改色,原来是带了张人皮!”
宋铮也道:“这人皮面具做的甚是逼真,这世间还有如此邪门的事,竟可以以假乱真,叫人完全无从察觉。”
姜幼枝瞧着面前尸体的脸,喃喃道:“如果她不是庄映红,那真正的庄映红去了哪里?”
她翻开尸体的右手掌心,看到了掌心的一颗痣,前线日子,映红教自己规矩,她无意间窥见了这颗痣,看来从她进教坊司,第一次见到的映红就是假的,是面前这个陌生女人。
宋铮见此,对着一旁的侍卫道:“立刻下令,着人搜查教坊司!”
当晚,趁着夜色,大批的人马,连夜赶到教坊司进行搜查。
映红的房间里,此时正一片黑暗,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警觉的听到门外的响动,立刻把手上的砖块放好,猛的飞身跃起。
下一秒,就有人一脚踢开房门,厉声道:“给我搜!一个角落都不许放过!”
两个时辰后,有侍卫回来复命,宋铮便问道:“可有搜出什么?”
侍卫回禀道:“回大人,整个教坊司都搜过了,并没有什么可疑人物。”
一旁的姜幼枝便道:“如果此人是假冒庄映红,那真正的庄映红,也有可能早就被杀了,即使她还活着,那些人不会傻到留下证据,把人放在教坊司。”
案件一时之间陷入了困境,因为庄映红的身份完全无从得到证实,突破口除了教坊司,别无他地。
裴恂在一旁道:“假庄映红费尽心机,潜入教坊司的目的是什么?又为什么要选择庄映红的这个身份?”
姜幼枝便道:“我调查过庄映红,她三岁丧母,五岁丧父,之后就一直寄养在姑母家,被卖到教坊司前,没有什么特别的经历。”
裴恂点了点头道:“如此,得亲自去一趟教坊司。”
等出了验尸房,姜幼枝路过审讯房的时候,下意识扫了一眼,竟然看到里面吊着一排排犯人,她有些不解道:“怎么会有这么多待审的犯人?”
宋铮开口道:“都是附近堤庞村的村民,前些日子劫狱鼓动暴乱,都是些手无寸铁的平民,也是算是有意气,我本欲周旋,可皇上已经下令严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