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幼枝皱了皱眉,堤庞村?不正是庄映红的自小生活的地方,况且,这些村民劫狱虽说最不可饶,但此等小打小闹,又怎么惊醒皇上。
她便对着宋铮道:“我正好有些好奇堤庞村,宋能否让我进去同他们聊聊?”
宋铮点了点头,便对着身后的侍卫道:“把门打开。”
进到审讯房,她瞧了一眼对面一排排犯人,有老人,还有妇孺,便对着里面的侍卫道:“你们先出去。”
侍卫皆看向门口的宋铮,见宋铮点了点头,才退出审讯房。
等侍卫都走了,姜幼枝便开口道:“你们都是堤庞村人?”
对面的人却仿佛没听到一样,低着头,呼吸视若无睹,姜幼枝又道:“堤庞村,庞乃是村里的第一大姓,还有两户外姓人家,一户姓李,一户姓赵,都是多年前举家搬迁过来的。”
见对面的人还是毫无反应,她便继续道:“其实除了这两户外姓人家,还有一户外姓人家,姓——赵。”
最后两个字,她是一字一顿说的,果然对面的人有了反应,他们一个个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其中有个中年男子,终于忍不住了,他警觉的开了口:“你到底是谁?”
姜幼枝却自顾自道:“你们为什么劫狱?”
中年男子立刻道:“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姜幼枝笑着道:“好,我父亲和赵家人是故交,这些年他老人家一直记挂着赵家老爷,才让我千里迢迢来寻人。”
中年男人虽然有些半信半疑,但还是开口道:“我们的父母,兄弟姐妹都被抓到大牢里了,除了劫狱,别无他法!”
的确,前些日子,近郊有几个村子的村民聚众煽动暴乱,打闹公堂,意欲造反的事,她是略有耳闻的。
其他的事情,任凭姜幼枝怎么问,也问不出来了,等她上了马车,才不解的对着裴恂道:“堤庞村的事说大也不大,为何还要惊醒皇上呢?”
裴恂便道:“村民们是去西郊大牢劫狱,可正巧那里面关押着一个四年前参加谋逆的要犯,三年前,此人在留州被捕,皇上便下令要严加审问,但此人整整被审了三年,都不肯吐露一个字,令皇上头疼不已,她却趁着此次村民劫狱,趁乱逃跑,皇上知道后大怒,便要把那些村民全部处以极刑。”
原来如此,姜幼枝会意的点了点头,又问道:“那大人你可知,那逃犯叫什么名字?”
裴恂便道:“李兰。”
姜幼枝猛的一惊:“她姓李!”
她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但是如今没有丝毫的证据,也只能是她自己胡乱的猜想,但她的直觉告诉自己,真假庄映红一案,和这个李兰,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刚刚他们三人商议,即刻就准备动身去教坊司搜查,可姜幼枝在马车里却一直坐立难安,她觉得此案愈来愈复杂,牵扯到的人和事,也越来越扑朔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