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梅简直要被气死,这都是什么时候了啊,她被吊在半空难受死了,这个赵宝还在那儿谈条件!
她大喊:“赵宝!我的手要断了!你不救就松手,放我下去!”
奶的,刚才在洞里那位置不好跳水,底下有暗石块,现在被吊出来了,下边是深水区,一个半月形小窝塘,流水不急,扑腾两下游回岸边还是可以的。
徐俊英阻止:“千万不能放!”
齐王骂:“好没良心,把你扔下去得了!”
林如楠心里紧张,听着他们的喊话却是又气又好笑:“死丫头!这个时候还嘴硬胡说!那人要真的松手,可就没得救了!”
徐俊英四处张望:“宝驹和百战还没回来,他们去找粗壮些的藤条了!”
张靖云被提醒,忙说道:“对了,威远候夫人只怕攀不上来,有绳子!”
朝山上喊道:“单勇!单勇将军!”
单勇带着一行人急步跑下来:“张先生何事?怎么大喊大叫的?怎么了?爷呢?”
张靖云指了指:“下边!”
侍卫们一看,倒抽了口冷气:王爷叮嘱不许跟太近,他们就尽量在后头磨,竟然磨出事来了!
有人自告奋勇要下去拉齐王上来,单勇喝道:“这溜滑的峭壁,这么细的藤蔓,你们想害爷么?都给我退后!”
侍卫们退后,单勇把腰间镶银珠阔腰带弹开,从里边抽丝似地拉出数缕细细的柔韧钢索,钢索越拉越长,直直垂下悬崖,崖下齐王已将梅梅拉上石坎,见钢索垂到,齐王教梅梅将钢索在双臂上各绕了好几圈,手上紧紧抓住,然后喊上边的人往上拉,梅梅脚攀葛叶藤,一会儿便给拉了上去。
快到崖顶,徐俊英俯身探手下去,把她提了上来,周身察看:“伤着哪里了?”
梅梅长出口气,笑道:“没事!哪里也没伤着!啊!又不用死了!”
徐俊英轻抚她双肩,一时无言以对,难过地看着她粉嫩的脸上被草叶藤条划伤的几道血痕,想抬手触摸又缩回去,百般心疼,却只问出一句:“痛吗?”
林如楠拉起她的右手轻轻揉按,含泪说道:“一定很痛!都怪我……”
梅梅摇头:“也怪我太大意,靖云才刚提醒呢!没关系了,这不是上来了么?亏得这些藤条长得好,直垂到崖下一个大石洞外,我掉下去随手乱抓也能抓住两条,藤条太细,晃荡几下就断了,将我抛入洞内,石壁上有石块,刚好能容身——水声嘈杂,我听不到你们的声音,喊了几声没回应,就不喊了,一会就听见齐王……真得感谢齐王,快看看他上来没有?”
有了钢索,齐王也不费劲抓着藤蔓爬上来了,刚才救梅梅上来也用尽了力气,只让侍卫们将他吊上崖顶,单勇把他周身检查了一番,确定没什么地方受伤,这才放心。
徐俊英拉着梅梅就要跪下:“来,我们谢过齐王殿下救命之恩!”
梅梅顺从地要跪下去,齐王指着单勇让他拉住徐俊英,看林如楠一眼,林如楠便扶住梅梅,齐王笑得畅快:
“好说!威远候欠我三个条件呢,不必谢了!”
宝驹和百战拖着几条粗壮的藤条回来,已经用不上了。
让齐王和梅梅休息了一会,喝几口水,重新整装下山,此时天色已暗。
徐俊英说:“再下去些,转过这道山,就到我们的营地了!”
百战在山坡上砍了几根直滑柔韧的黄金条,巧手的宝驹将用那几根粗藤条编成两只简单却不乏舒适的抬椅,单勇再去砍了四根小腿粗的枫木,另两个侍卫去割来些半枯柔软的龙须草垫上,梅梅和林如楠各坐一只,侍卫们抬着,健步如飞,未下到山脚,又有大批人过来接应,也就两刻钟的时辰,转过山岭,就望见前方几簇熊熊燃烧的篝火,仿佛特为迎候他们归去,晚风中裹挟着馋人的肉香,唤起每个人的食欲,大家兴奋起来,说说笑笑,加快步伐,不一会儿便回到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