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梅正欣赏着眼前这顶精美的轿子,闻言惊怔:为什么往内院祠堂去?难道要罚她的错?
抬头看向徐俊英:“要跪祠堂?候爷该早知会,等我回去准备跪垫再说!”
哼!就知道没那么好的事,什么风风光光回候府,给姐下套呢!
徐俊英握住梅梅双手,深情地看着她,目光无比温柔:“梅梅!没有别人,只有我们两个!”
梅梅回头望了一下,果然没看见徐俊郎他们跟过来,徐俊英附在她耳边说道:“喜不喜欢这顶轿子?我特意让人做的,外边不好太张扬,里边可是喜气洋洋,来,我送你上去!”
捺开轿帘,轻轻将她推送进去:“我跟着你,很快就到!”
轿子颤颤悠悠,梅梅舒适地坐在里边,抬眼四顾,大红色系装饰,描金绣银,流苏珍珠,一派花团锦簇,果然是喜气盈盈,徐俊英胆子不小,但要让他当着众人的面,不解释不说明做出这类不同寻常的事情来,大概也需要一些另类的勇气。
轿子在祠堂门口停下,徐俊英扶梅梅下来,等四名侍卫抬着轿子走出院门,将她紧牵在手,步入祠堂,面对林立的徐氏列祖列宗牌位,他表情端庄地对梅梅说道:
“今日这般,你看懂了吗?我徐俊英要娶岑梅梅为妻,天地为媒,父母祖宗牌位在上,梅梅,你嫁给我吧!”
他从袖笼里掏了掏,拿出一枝鲜艳的玫瑰花,和一枚红宝石戒指,有点不好意思:“花是清华院摘的,这颗红宝石我亲自选来……聘礼就这么简单么?不知可符合你家乡规矩?”
梅梅有点发楞,又有点好笑,还有那么一点感动:徐俊英这样的人,愿意花费心思,只为给她一个想要的、属于自己的婚礼,让她觉得即使被迫,也是被迫中最有面子的!
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但她接了徐俊英的玫瑰花和红宝石,脑子却想着如果她不接,会引发出什么样的场景?
徐俊英欢喜道:“梅梅,你答应我了!”
“嗯!明天你就要出远门,百日约定,算提前结束了!”
“好!来,我们夫妻拜过父母双亲,给祖宗们叩头,敬告一声!”
古人最看重宗庙祠堂,徐俊英郑重其事,拉着梅梅到父母牌位前上香,磕了三个头,祷告一番:“父母亲大人在上,儿俊英今日娶得新妇,乃异国人氏,姓岑名梅梅……”
梅梅禁不住抬头两下里观望,偌大一个祠堂,他就这么信口说着,也不压低些声音,万一让人听去了怎么解释?
又听徐俊英继续冲着牌位说道:“儿与梅梅,相处日久,爱之品性率真善良,有胆识有担当,愿与梅梅白首同心,一世一双人。父母大人在上,若孩儿有负梅梅,当弃尸荒野,死无葬身之地!”
梅梅一怔:“你竟然在此发毒誓,还什么事没有呢,无端让老人家难过!”
“父亲大人重信义,知道我言出必行,没什么可担心的,母亲与父亲在一起,应也能理解!”
徐俊英含笑扶她起来:“你刚才看什么?外边有宝驹和百战他们呢,谁要进来,先得听禀!”
梅梅不得不佩服他的观察能力,明明低着头,絮叨不停,还能发觉她抬了头,东看西看。
随他到列祖列宗牌位前跪下,又是长跪着一番祷告,三通磕头,好在这几天腰部、腿脚部位肌肉伤痛渐好,不然还真受不了。
跪过祠堂出来,在院子站着歇会,徐俊英蹲下替梅梅揉揉膝盖:“祠堂里的跪垫略显薄了些,腿上还好吧?痛不痛?”
梅梅后退了一步:“还好,跪一两下痛些,多跪几次习惯了又好!”
徐俊英站起来,专注地看着她:“梅梅,我们……这会儿得上锦华堂去了!”
梅梅与他对视一眼:“总要去一次的,不是吗?去吧!”
徐俊英笑道:“我就爱你这点,凡事不推让,勇于面对!”
梅梅苦笑:“没那么强,你说的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