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只做回原来的自己就好了!您已贵为皇后,生了嫡皇长子,这是皇上宠爱您的表现。皇上心里有您的位置,您要坚守住那个位置,为守护皇子,或许您需要做些什么,但要记住,没有把握就不要……触及皇上的底限!”
皇后轻轻点头,目光逐渐变得清冷,深吸口气说道:“此次出宫,也算是散心透气,顺便反省自己,回去以后,我知道怎么做!”
“娘娘此次出来,也不放心将皇子留在逸云山庄罢?”
皇后叹气:“怎么可能放心?逸云山庄是我的地方,所有人员我都梳理过一遍,就怕太后带去的人中,有不利于皇子的……皇上忙于朝政不能亲自前来皇寺参佛,因此皇室中人和朝官也不必跟着我来,别人倒也近不了边,我有点怕齐王,他是时常跟在太后身边的,所以特地留下如楠,太后原先点名叫了几名王妃相随,但我不要如楠来,她寻了个借口,还是跟在齐王身边。”
她忽尔看向梅梅:“你说,如楠与齐王,他们会有孩子吗?”
梅梅回看她,茫然道:“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一样:他们至今未圆房,齐王,仍养有男宠。”
皇后又叹了口气:“齐王其实本性不坏,他就是……我是希望如楠幸福的!”
梅梅默然无语,皇后则闭目养神,在梅梅轻柔的指压下,渐渐睡着了。
再慢的车程,仍是在十三日上午到达了皇寺,十四日好好歇息一天,十五日又如同去年那样,先在佛坛前跪上几个时辰,再满寺乱转,拜遍了寺里所有佛殿的每一座佛像,还要坐在蒲团上诵唱佛经大半天,直至深夜,累得骨头都散掉了,梅梅随意吃些斋饭,回到静室略作清洗,趴在榻上哼唧,翠思带着橙儿替她按揉了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第二日醒来,收拾一下即出山门回返京城,皇后又召了她去陪伴,一路上谈的都是些轻松的话题,两个人心情都很好,皇后是因为昨夜收到快马来报,说皇子完全好了,活泼泼像往日般可爱,皇上每晚都到山庄陪着皇子,父子俩玩得十分高兴。
梅梅见皇后笑盈双腮,想到很快回家看到恒儿,说不定徐俊英也回来了,心里也很愉悦,两人倚在凤辇上,隔着薄薄的纱幔,兴致盎然地指点观赏效外美景,笑声清脆爽朗,引得周围的太监侍卫们都觉得轻松不少。
梅梅却不知道,家里等待她的并非欢乐和喜悦,而是纷乱得令人抓狂的烦恼!
京城郊外的逸云山庄,一处小花厅里,皇上与徐俊英隔着宽大的八仙桌相对而坐,互相瞪视,皇上满眼冷意,徐俊英则是一脸暗沉,旁边徐老太太拄着拐杖,在二老爷徐西平的搀扶下,满脸焦急,不时伸手拍拍长孙的肩膀,劝着:“孙儿,俊英啊,你就应了罢!”
“不应!二叔父,请送祖母回府吧!”
皇上怒道:“徐俊英!今儿你应也好,不应也好,人已经是你的了,随你怎么处置!警告你:再敢给朕扔回宫里来,让朕替你背黑锅,朕……朕索性下旨,把秦梅梅给你休了!”
徐俊英深吸了口气,逐渐平静下来:“皇上就算下了旨又如何?我与梅梅是夫妻,任何人任何事都拆不散!”
皇上冷哼一声:“那可不一定,劝你不要与朕对着干!就你这样,没酒量喝那么多做什么?酒后乱性又不肯负责,堂堂七尺男子,也不怕人笑话!”
“你胡说!”
徐西平见侄儿当着人前这样跟皇上吼,吓得腿一软,朝皇上跪下:
“恳请皇上恕罪!微臣、微臣侄儿酒醉未醒,请皇上……”
皇上用力一拍桌子,却是冲着徐俊英:“我胡说什么?”
“我酒量是不好,但我徐俊英岂是那等贪色小人?你也知道我酒醉后是什么样的,动都不能动,只是想睡觉!昨晚那酒里放了药,应是春药!有人算计我,是谁?是你吗?非要把那女人塞给我,有意思吗?任我处置?很好,叫她过来,等我将她卖了!”
皇上气得脸红,指着他:“你……你个倔牛!我算计你?老子、朕堂堂一国之君,做那等宵小之事!你不认就不认,有本事真把她卖了,看谁敢买当朝皇姨!朕还告诉你徐俊英,你娶她不能做良妾,要做平妻、做贵妾,太后有兴趣赐婚,随她的意!从今日起除了朝堂之上,其余时间概不相见,有什么事,找太后去,或者太后去找你,贞妃去找你,朕都不管,爱怎样怎样!”
皇上说完,昂首拂袖而去,地上跪着的徐二老爷,旁边拄着拐杖站着的徐老太太,他看都不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