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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德唇角扯起一丝讥讽的笑意,看着她说道:“阿瑶,你差点嫁给徐俊英了,可惜就是差点!所谓姻缘天定,你该感谢我,我把卢欢给你了,他好歹跟了我六年,我替他娶个媳妇,连孩子都给他怀上了,这份厚赏够大了吧?你们夫妻二人谁跟谁走,自己商量吧!”
素德说完起身,起身昂首离去,一身新郎装扮的卢欢满脸喜色,在她身后一躬到地:“谢公主赏!卢欢没齿不忘公主厚恩!”
素德哼了一声,走到门口停住,头也不回道:“宋九郎,有你什么事么?为何不走?”
一直站在旁边观礼的宋九赶紧走上前,扶着素德迈出房门,内心后悔莫及、苦不堪言,早知如此,那晚上他懒得理会威远候,抢先要了阿瑶,那么此时被打发出去,可以远远离开京城,离开公主府的就是他了!
阿瑶惊慌失措地扑向贞妃,颤抖着声音问道:“姐姐!娘娘啊!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被抬来与此人拜堂,俊英哥哥呢?”
贞妃叹了口气,摒退奴仆,扶起妹妹,将事情原由说给她听,阿瑶只觉一声惊雷炸响,险些晕倒在地,目光呆滞,喃喃自语:
“不可能,不可能的,他明明与我共卧一榻,清早在我床上醒来……”
贞妃看向卢欢,卢欢低下头道:“阿……阿瑶!”
“闭嘴!”
随着一声娇斥,阿瑶挥出一掌,啪然脆响打在卢欢脸上:“你是什么东西?我的名字,是你叫得的吗?”
卢欢俊秀白嫩的脸蓦然现出五个指印,他捂着脸,半带恼怒地看着阿瑶,他怎么就叫不得她的名?就算是男宠,也是公主裙下,娇贵无比,平日在公主府奴仆们都还要看他脸色行事,她不过一普通人家的小姐,凭什么轻视他!拜公主所赐,已经拜堂成亲,她就是他的妻子了,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不叫她名字难道叫喂?
贞妃在旁轻斥道:“阿瑶不可如此!卢欢从今后便是你的夫君!”
“姐姐,这是为何?”
卢欢放下捂在脸上的手,轻拂衣袖,淡然道:“因为那晚上是我为你破身,除去你体内媚春药力,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阿瑶抓着自己的头发,泪水滴落下来:“不可能不可能……我看见俊英哥哥了!”
卢欢冷笑:“威远候被单侍卫和宋九用棉被按住,原本……原本是要让宋九服侍他解他药力的,可是宋九不敢,结果单侍卫使力点了他的穴,宋九再出去寻来解药喂他喝,他睡着之时,我也将你服侍好了,将你们两人安置在床上,我们便退了出去——事情就是如此!”
“为什么?你们闲得没事做吗,为什么要这般做践我?我要杀了你!”阿瑶狂乱痛哭着。
贞欢垂眸道:“破了你处子之身,非我所愿,今日娶你也是一样!我不过是公主府微不足道一侍从,王爷、公主想怎么玩便怎么玩,叫我往东焉敢往西!我们这样的人,是不敢抗命不从的!”
阿瑶猛然抬起头:“太后!我要去找太后娘娘,请她老人家为我做主!我不要嫁他,不要!我要嫁的人……不是他啊!”
贞妃抱住妹妹,流着泪:“怪你太任性!非要嫁威远候,他就那么好吗?如今成了这样,太后为你已经气得心口痛,她是再不想见你了的!你死心认命吧,带着卢欢,回家去,将孩子生下来,夫妻俩好好过日子,奉养咱们爹娘才是正理!”
“不!不要啊姐姐!”
“阿瑶听话!”
贞妃拭去泪水,板起脸说道:“经此一劫,你也该长大了,以后记住:凡事不可任性妄为,替爹娘留几分颜面!姐姐在宫中得皇上善待,此生也就这般过了……爹娘年事已高,我们一家子都平平安安的,岂不是好?你若再闹将起来,太后气怒,皇后烦心,皇上脸色也不好看,参与此事的王爷、公主受了皇上斥责,会怎么看待你?只怕到头来吃亏的仍是你自己,还要带累家人!听姐姐一句劝,回去吧!”
她看向卢欢,声音更为冷涩:“你本是要被处死之人,公主心慈,念你平日服侍得好,不舍杀你,准你娶妻离开,与你脱离了关系,但我知道你所有底细。你家中子弟众多,不缺你一人,阿瑶纵使有点任性,她也是你的妻子,肚子里有你的孩子!你只需带着阿瑶回蜀地,入住奉国将军府,孝敬奉养爹娘,有爹爹战功荫护,有我在宫中,一世富贵,逍遥自在,岂不比你在公主府这般境况?你只不要耍花样,否则,你知道什么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