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觉得这座花船和其余的几只花船并不一样?”郁连峥往前一步,看着眼前深而窄的走廊,忽然蹙起了眉头。
这地方彩带飘扬,轻纱弥漫,似乎刻意营造出一种诡秘的氛围,人站在这扇门外却根本看不清眼前到底是怎样一个所在,不清楚继续往里走,这周遭是房间或是藏匿着别的人影。
这一点倒是让他觉得心中特别不踏实,徐公子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便只是摇了摇头:“桃娘让我们追查线索,一直到这里,便就知道这花娘与众不同,既然能做花魁,总归是有些手段,或许只是用来迷惑人心的罢了。”
这么解释仿佛也是说得通的,郁连峥没往心里去,毕竟这轻纱后若站着人,他也是能够觉察出来的。
只这样设计确实让人觉得心头不爽,但此刻这条长廊内确实一个人也无,想到这里他是忽然心头一紧,大踏步往前,徐公子仿佛也察觉他心中所想,却不由得皱了眉。
郁连峥此刻的反应超出了他的预估,便尽管开口:“你不用担心,殿下既然能够传信,就不会有危险。”
郁连峥停下脚步又问他:“你怎么确认那信一定是殿下传的?”
“那不是一般的烟火筒,”徐公子倒是不紧不慢的一面往前走,一面伸手掀开这些轻纱帘幔,细细地瞧着背后的构造,随后才开口解释,“如果不会用那烟花筒的人即便将东西拿到手了也打不开的,况且它能释放的颜色有许多种,若是遇到危险叫殿下来教,殿下也不会释放出那样明艳的颜色。”
郁连峥听罢,却忍不住微微挑眉,感慨道:“这方法倒是绝妙,这东西的设计也非常玄乎,我在外头怎么从来不曾见过这么有用的烟火筒?”
“那当然,是王工巧匠专为殿下设计的。”徐公子说到这里似也有几分骄傲。
毕竟公主府能得到的资源寻常人是绝对不能够比拟的,总有人觉得自己权势通天或者富贵滔天,便得揽尽天下资源,殊不知无非是王权不屑与它争或不屑拿出来多做计较罢了。
天地间最为尊贵的所在,若是他想,自然可以随意揽得最顶尖的资源,锦苑曾经便是如是,可现在却好似懒散了许多,对于那些事情不争不抢,对于曾经有过的抱负也不再提起。
这一点,却让现在的徐公子想着又有点唏嘘,对于长公主殿下,他确实是越来越看不透了。
但这也不过是一念闪过,两个人又踏着步子往内,脚步倒是比锦苑之前进来时走得轻快许多。
毕竟前者不过是在试探,而这两人是明知这个地方没有危险的。
郁连峥这才开口:“寻常这轻纱背后应当是藏着人的,至于是做眼线或是他用,尚且不得而知,但今日却全部遣走,难道是只为了殿下而来?”
“是为了殿下,她刻意谴走了所有人,不仅仅是这长廊之后,难道你不曾发觉我们上来的时候整一层楼,外头甚至连个端茶递水的小厮与花娘都不曾有吗?”
郁连峥听着便点点头,这一点刚才他已经注意到了,所以心中才忧思更深,可见着徐公子好似十分淡定,心中却有几分不解又想到他方才的解释只能强压疑惑。
一切,等推开走道尽头的这扇门便有了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