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的字迹与那时一样,只是长了几倍,“致挚友简之:我还在走以前的路,我本想你素来蠢笨,那信又来的如此晚,被聪明人圈住了的可能几乎一定,加上老头十分欢喜聪明人的父王,加上你这个蠢兄弟我倒想收手了。只是好巧,我遇到了令我欢喜的人,她比我有更大的执念,实在抱歉,我素来是个浪子,我将打来了,我带的是极恶心的东西,连我自己都作呕,看我那欢喜的姑娘不甚美丽了。我将先来秦地,老头已经骂的我够呛,相信我不说,老头也会把我的军情告诉我的敌方,也就是你们,不知道这次是老头快些,还是我快些----梁九。”
第二天日头还没升起的时候,梁地的信来了。
要说秦初那边一进门便听到一段双簧:“妹妹怎么做了如此老实的看门狗,让为兄猜猜,你是欢喜你嫂嫂还是你哥哥。嗯,妹妹不寻常,两段都是骇人世俗的绝恋,妹妹实在不一般。”
“依弟弟看,一定是喜欢上我们那嫡哥哥了,自小她眼神就锁在上面,妹妹,我猜的如何?”
是秦初先看到他们的,他们脸颊尖尖,眸生的飞扬上翘,唇红腮粉,虽生的挺拔高大,仍有一股子阴柔之气,想要与花魁比高低。秦初素来不懂世家里的庶子为何会沦为嫡子的玩物,如今看到这比姑娘还要可人的模样倒是懂了,生母生的太好,实在怪不了孩儿,可这一对孩儿的确不是好物。
“妹妹哪里请的伶人,排这样上不了排面的剧本子,是想要送给哪位贵人家的混小子看。”她端着莲花小步,髻上的步摇跟着摇摆,像是要化为凤凰的模样。端阳想着凤还是来了。
没人回答她,她自己回答自己,“原来是两位,眼拙了,只是不知二位何时有叫妹妹端阳的资格,一时以为是剧本子,倒是本郡主糊涂了。”
看着年轻一些的面孔欺笑着:“郡主说什么便是什么,只是我二人今日来确有要事要商讨,既然郡主来了,还望郡主做主。”
秦初道:“你且说说吧。”说说听听便好了,大底是不会做的。
他们又唱起了双簧,另一人接着道:“我二人见王爷因王妃离去而日日消沉下去,实在痛心,如今想要为王爷分担一份力,还望郡主体察我们赤子之心。”
只能是狼心狗肺吧。
她淡淡笑着道:“不劳烦二位了,世子为独子,自然该担上王府大劳,不会让王爷费心。”
“那也好。”他们未怒,却道:“只是世子不在,王爷膝下无人,吾二人哪知王爷是否饱暖快乐,十分焦躁,还望郡主成全。”
秦初扶椅而坐,不差规矩的抿了一口茶道:“二位若是想闯,本郡主一弱女子却是拦不住的。”
果然是武将之女,就是如此粗鄙。
那二人仍笑着道:“哪敢?”只是撕破了脸,丑嘴脸便显露了几分出来,“若郡主不成全,也莫怪吾二人为孝而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