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捕头一怔,忽的盯住云洛的眼睛,缓缓道:“当今的皇上根本不在乎你,他在乎的只是慕容烟,所以,你被抓进来,根本没有什么用处。”
云洛一怔:“他不是要斩草除根么?”
“张钰生的事情早就过去了,局势已定,他坐拥大权,张钰生的影响能有多大?”你从开始就想错了。
“那你的意思?”云洛咳的更加厉害了,脸色苍白的很,很是憔悴。
“不是你连累了慕容烟,而是慕容烟连累了你。”越捕头叹口气,探手来解开了云洛胸前的衣裳,“所以,想帮她,你就不能死。”
云洛闭起了眼睛,胸口的衣裳有几处已经被血黏住,越捕头皱了皱眉头,说一声“忍着”,猝然发力,便撕了下来,刚刚结痂的伤口再次裂开,有几处甚至都有些化脓了。
“她现在在哪?”云洛浑然不觉,只是说话间总是不免夹杂几声咳嗽,说得急了还会呛出淤血,让人看了揪心。
“我没见过她,但是。”越捕头抬眼看看云洛,点了根蜡烛,将一个薄薄的小刀在火上烤了烤,“国丈说皇上抱回来一个女人,就叫做慕容烟!”
“楚扬。”云洛握紧了拳头,蓦地咬了咬牙,闭上了眼睛,“开始吧。”
越捕头没所说,看一眼闭目的云洛,越发揪心。
要是好好在一起,也应该是不错的一对儿。
也许,连上天也是嫉妒的吧。
越捕头查了查伤口,再不犹豫,刀锋向着伤口处不得不挖掉的腐败探了过去。
自始至终,云洛只是闷哼着,没有说出一个痛字。
或许,痛不及心……
“这些药给你留着。”终于包好了伤口,越捕头收拾了东西道,“我人粗心也粗,不能找大夫过来,你就先将就着养伤。”
云洛的脸色更白了,额间全是汗水,显然刚才疼的狠了。
“是条汉子!”越捕头笑道,“刀切在身上都不哼一声,我佩服你!”
云洛也笑了,饶是这样糟的状态下,仍是美得很难形容:“小心些。”
越捕头收回了视线,云洛的眼神太复杂,不知道此刻到底包含了多少情紊。
“兄弟,开门啦!”越捕头喊道,面上没什么言语,心里却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翠环宫外,一阵脚步声很急促,直到进了门才停了下来。
“娘娘,宫门出不去了,说是皇上下的命令,要出去便得亲自请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加的命令,这下还怎么出去!”心儿急道,本来想去外面问问夫人,到底打探到了什么,这般如石沉大海的感觉,让月妃很着急,急的连觉都要睡不着了,眼看着皇上寝宫那边住着的女人病一天天好起来,自己更是越发着急。
“怎么会这样!难不成公里闹了刺客么?”月妃拍案而起,她本就不是耐得住性子的人,此刻更是压不住气恼,嚷道,“还是说为了保护那个女人,竟连我出入宫门都要检查!”
“娘娘别气别气。”心儿连忙安慰道,主子的脾气她比谁都清楚,一旦真闹起来,只怕又要整宿不得安宁了,“皇上可能有其他的打算,娘娘去找皇上套一个出门令不是就好了么?”
月妃一怔,立刻又急了起来,唤道:“还不快给我拿衣裳,就那件雪裘,对,那可是皇上给我的,哎,你小心些!”
披了雪裘,过了严实,地上的积雪除了一大半,新下的雪不大,但薄薄一层让地面有些打滑,加上月妃走得急,好几次险些摔了,这才走到了书房。
这些日子每天下了早朝,皇上总会到书房批阅奏章,月妃小心地走过去,果然看到门外站着的皇上的贴身太监。
“小路子。”月妃整了整衣裳,端正仪容走了过去,“皇上在里面么?”
“娘娘吉祥。”小路子忙行礼道,“皇上正在里面,不过张太医也在,您还是晚点再进去吧。”
“张太医。”月妃一惊,想起方才自己随口的猜测,顿时慌了手脚,“莫非宫里真的闹了刺客,皇上还受了伤?”
说着,就要往殿里闯。
小路子忙阻拦道:“娘娘您别急,不是那样的,现在皇上不让进去,您您别为难奴才啊。”
月妃皱了眉头,步子却顿了。
如果不是皇上,那难道又是那个贱人么?
正想着,就见张太医走了出来,小路子刚要进去通报,就被月妃拦了下来。
“张太医慢行。”月妃喊住张太医,后者连忙行礼,不敢抬头。
“皇上龙体不适么?”月妃走过去,询问道,语气冷冷的,带着强烈的质疑。
“皇上龙体安康。”张太医只觉得自己全身都绷紧了,汗顺着额角滑了下来。
若是让这个女人知道另一个女人有了孩子,那是怎样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