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聂定达成了于未来的约定,高一等就要夹着物证纸条离开,聂定、柳仲青也是恭送,便是坐到一边默默吃瓜的男爵之子文韬也是略显郑重地站起身。
高一等贯彻了来时的姿态,一眼都未看去。
不过刚刚踏出一步,他又转回到了聂定的面前,面现些许踌躇,似乎有着什么难言之隐。
这等表情放在高一等身上着实罕见,聂定几人心中惊奇,面上则是好声好语地说道:“尊下,可有什么事情吩咐?我等竭力去办。”
“那个,我还有一事未明,还需你们解答一二。”高一等姿态扭捏着说出这句话。
“尊下且问,我等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绝对不会有任何的隐瞒。”聂定几人相互看了看,皆是面带微笑,不得不说,被高一等这等管了几十号人的官差求教还真是一件极乐之事。
如果不是怕高一等一个不高兴一声令下将他们抓进大牢,他们还真有心想要四处炫耀一番,那是多有脸面的一件事情。
当然,这是心中所想,聂定几人可万万不敢表露出一丝。
“你们之前一同征集在场诸人所见所闻的证词,为何那般笃信他们所言,就不怕有着串供之嫌疑,虽说多人犯案的可能性很小,但也不是没有,即便有着其他人的证词佐证,但在那等血腥的场面下,怕是没有人能够保持冷静,所能记得的内容也不会很多。”高一等说出自己纠结的问题。
“不瞒尊下,我们可以说有着十足的把握判断出在场任何一人的证词真伪。”聂定几人闻言,皆是嘴角上扬,显得很是信心十足,最后由丁温尔向高一等说道。
“哦?何出此言?”高一等只觉面前几个年青人比他还要狂,在多数情况下,连他自己都不能放言有十成十的把握,即便有,也十之有久在夸大,就比如方才姜白雾的“自杀”论断。
“一来,在场所有人的证词都可以相互交叉佐证,即便遗漏掉几个,也无可厚非,这二来嘛,我们有秘密法宝……”丁温尔说到最后的“秘密法宝”,一双眼睛看向了旁侧的董笑。
“哦?”高一等微微挑眉,随即一同看向了董笑。
这样的状况之下,他当然以为董笑就是丁温尔口中所谓的“秘密法宝”,不禁上下打量了起来,他倒要看看,这所谓的“秘密法宝”到底有何奇特之处。
然而,上下好生打量了一番,除开腰间那把明显新得来的长刀稍显突出之外,别无特殊之处。
当然,人不可貌相,高一等当然不能就此断定董笑到底如何。
不过还不等他进一步开口探查,董笑就已经忍不住缩了缩身子,埋怨起了丁温尔:“喂喂,你说施仁的时候为什么看着我?我可不是什么秘密法宝。”
原来不是此人,而是这所谓的施仁。
高一等闻言,只当他们此番是在开玩笑,同时也好奇地追问道:“这施仁是何人?”
“尊下竟然不认识这人?”聂定等人稍显意外。
“我必须要认识这人吗?”高一等反问。
“此人与尊下的行事风格都有些怪……超凡脱俗。”聂定本是想说“怪异”的,但毕竟本尊就在面前,若是说出多少有些胆子大了,所以他就连忙改成了“超凡脱俗”。
瞧着高一等并无异色,且只是好奇施仁之事,便放心地继续讲道:“当然,这也并非要让尊下一定因此认识施仁,只是他与你来时打招呼的小郎君站在一处,应该是认识的,所以我们也就以为你也认识这所谓的施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