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确实有这个念头，俩小娃娃着实有些拖拉，之前还以为他们年青人走棋都是横冲直撞呢，却不想……如此老气横秋。你方才的提议，也不无可取之处。”杜笙闻言，略显忸怩地说出了心里话。

“哈哈，我就知道你也不是什么耐性大的主儿。”柳伯哈哈大笑，说出了和杜笙方才些许相似的言语。

言谈之间，已是充分表现出他们对彼此的了解，即便相隔多年未见，皆是依旧。

“不过换个角度看，两人也尽显沉稳，在年轻人之中着实是很难得的品质。”杜笙撇了撇嘴，接着又转而夸奖道。

“怎么？你还怕得罪这两个小娃娃啊？”柳伯一言戳破。

“我说的都是实话，跟得罪能扯上什么关系？！”杜笙瞪眼，恨恨道。

柳伯耸了耸肩，倒也没有继续与杜笙斗嘴，转眼仔细地看向棋局。

杜笙亦如是。

一番吵闹之后，他们还是再次将注意力回到了钟明和武凌空的棋局之上。

显而易见，方才的吵闹只是他们排遣难过时光的工具。

同时，看他们极其认真的神情，想来也极为重视棋局的形势强弱。

等待良久，钟明转动“象”字棋子的手忽然停了下来，看这样子，像是要走子。

是的，轮到钟明走子。

柳伯和杜笙见此，皆是暂时停住了呼吸，压制着心中些许激动紧紧盯着钟明接下来的动作。

他们倒要看看钟明会做出如何选择。

现在的他四面楚歌，相较武凌空，处于一定的劣势，但也并不是没有翻身的可能，而且不止一种。

但让他们浑然没想到的是，钟明竟是两手一摊，面带微笑地道了一句：“我输了。”

得，认输都是这么的洒脱。

“明郎你这是何意？这棋局可还是有转机的，你竟然就这么放弃了？！你都输了几回了？现在好不容易迎来了翻盘的机会，就这么认输了，你甘心吗？！”杜笙当即疑惑地问道。

“老杜所言极是，而且这女娃也不想你这么轻易地将胜利拱手让给她吧。”在这时，柳伯与杜笙站在了同一阵线。

“柳伯，我可不是拱手让给娘子胜利，而是这胜利本就属于她。”钟明显然是有着自己的想法，摇头纠正道。

柳伯和杜笙听了，两个脑袋同步一歪，显然是不相信钟明的说辞。

至于武凌空，嘴角只是噙着淡淡的笑意盯着对面的钟明，没有说什么话，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快。

“方才几局，十之有四你都是这般认输，明明就还有胜利的可能，你竟然就那么放弃了，真不知你是不是故意的！或者说，你就是故意讨好人家女娃。”柳伯满脸阴郁地斥责一番，说到最后，语气便不正经起来，视线来回在钟明和武凌空身上转换。

阿明啊阿明，你脸皮薄，就由柳伯帮你挑明，过后可要好生报答我哦……柳伯说完，心中喜不自胜地这般想。

“这么一说，还真是。”杜笙则捧哏式地恍然大悟表示感慨和惊讶，倒好像真是才刚刚发现。

瞧着柳伯杜笙的一唱一和，钟明眼睛一眨，随即稍显害羞地否认道：“哪有这回事？两位长辈莫要拿我说笑，我怎会故意认输？”

他表现出的模样真像是被戳破心思的窘迫少年郎。

“嘿嘿，女娃，你认为如何？”见到钟明这般否认，柳伯转头看向武凌空笑问，将其拉入了讨论之中。

“我？赢也好，输也好，只要与明郎对弈就好。”武凌空直勾勾地看着钟明，轻轻地道出了这极具暧昧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