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这是真正的高手。

钟明在这一瞬间呆滞当场，是真的呆滞，而非故意演出来的。

柳伯和杜笙亦是呆愣在原处，他们本想着调戏一下这俩娃娃，却不想武凌空这一句话就把他们给劈了个外焦里嫩。

这就是现在年轻人的做事风格吗？还是女子！

当真是意外至极。

如此主动、如此大胆的言语就这么轻松地被武凌空说出来了。

震惊过后的柳伯和杜笙，沉默不语了好一会儿方才缓过神来。

杜笙是单纯的意外加之佩服。

柳伯则在意外之外，还有些意料之中，同时，看向依旧紧盯着钟明的武凌空的目光也多了些思量和谨慎。

当然，这些他都没有明显地表现出来。

在他的心中，对于武凌空已是持着几分戒备，在此之前，他便已经隐隐感觉到武凌空的强势。

认真地说，他其实并不认为武凌空与钟明是适合相配的。

这也是出于对钟明的关心，不想其受到任何伤害，而在他看来，武凌空就是很容易伤害钟明的类型。

于此同时，也正是因为对钟明的关心，他又在一定程度上想要拉近两个孩子之间的距离，他看得出来，钟明面对武凌空时的态度，与其他女子皆是不同。

可以肯定，钟明是中意武凌空这个女孩子的。

既然喜欢，那柳伯便不能横加阻拦。

当然，他会选择暗中相护。

最重要的是，武凌空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歹意。

瞧她神态，倒真的是单纯地以挑逗钟明为乐。

如此，便只能顺其发展了。

在这一瞬间想了许多的柳伯终于第一个打破沉默，呵呵笑道：“你这女娃倒真是有什么说什么，倒是我和老杜在做无用之事了。”

武凌空闻言，微微一笑，随即又看向钟明，直瞧得他想要掩面遁走。

“话说，明郎所言可能真是实话，他从未故意认输，而是我们眼界低微，没有看出这其中的门道。”恰在此时，杜笙忽而看向棋局，瞬时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地表示。

“此话何意？”柳伯微微皱起眉头，稍显不服地说。

“你再看这棋局，如若用你我所想之法去走子，十步之内皆成“死局”，绝无胜利之可能。”杜笙指了指棋盘，表情严肃地示意道。

“嘶！”柳伯依言去看，突地倒吸一口冷气，正如杜笙所言，这盘棋局真是险象丛生，杀机都存在微小之处，若不仔细琢磨，真的很难发现。

发现了这一点，柳伯和杜笙对视了下，都是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窘迫和惭愧。

同时，他们也惊讶于钟明和武凌空的棋艺，果真甩了他们好几条街。

这不得不承认。

尤其是武凌空，更是恐怖，连着几盘全面压制了钟明。

而钟明也不差，都是早早地发现了必败之局，在一等程度上还节省了些每一局对弈的时间，不过纵是如此，两人对弈的过程也是缓慢得紧。

“看吧，刚才我就说了，绝没有故意输给娘子。”瞧着柳伯和杜笙面面相觑的画面，钟明得意地开口，是为方才的反击。

你还得意起来了？输了很有面子的吗？

于心中恨铁不成钢地吐槽了钟明，柳伯呵呵一笑道：“是是是，你说得都对。”

其实在这时，什么输赢，什么故意不故意，都已经不重要，几人也都没了心思去谈论。

当然，话题的延续和时间的消磨还需要棋局来承载。

“娘子，不若我们再来一局，但这规则还是要稍加改动一下。”被武凌空的目光盯得混身不自在又有着莫名的心痒难耐，钟明终于忍不住开口提议，想要借此改变一下目前的形势。